“谢二老爷,志行先干为敬。”
见韩秀峰饮而尽,陶主薄也口干,随即话锋转:“老弟,今晚这事办得干净利落,说句心里话真舍不得你走。千里做官不就是图个财嘛,你想想,你要是不去京城投供,就呆在巴县,像今晚这样事年办个三五次,不样能发财?何必背井离乡去那远,还不晓得去能不能补上缺,就算能补上也不晓得那是个肥缺还是个苦缺。”
“二老爷,您以为愿意背井离乡,而是今晚这事是可遇不可求。”
“谁说可遇不可求,”陶主薄放下酒碗,笑看着韩秀峰问:“老弟,姓周运官这次只解运四十五万斤滇铜,你不觉得有点少,不觉得奇怪吗?”
韩秀峰愣愣,旋即反应过来:“二老爷,您这说还真有些奇怪,京局铸钱全赖滇铜黔铅,可今年只运四十五万斤,这点铜才能铸多少钱,想想是比往年少,而且少很多!”
陶主薄忙得很,又让余有福把茶帮夫头带上堂。
茶帮虽有靠山,但终究是帮卖苦力穷脚夫,榨不出多少油水,不过对陶主薄而言蚂蚱也是肉,吓唬通,最终茶帮夫头愿出百五十两买命钱。
该办全办完,周知县家人刘三也把千五百两银票送来。
就算惹上天大官司,只要拿得出地大银子,切全好说!陶主薄见着银票立马让关捕头放人,查获那船滇铜也并发还。
两千七百两银票到手,等会儿还有两千百五十两要送来,陶主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很难得地大方回,竟让他家老仆赵伯回去让家人做夜宵送来,甚至拿来两坛珍藏几年好酒。
脱不。”
韩秀峰提醒道:“李掌柜,这话可不能乱说,传出去真会掉脑袋。”
李得富不是瓜娃子,岂能不懂这个道理,只能苦着脸道:“二老爷说得是,那些银票不是小人,不过小人时半会间真拿不出两千两。”
“现在拿不出,可以让你家人回去拿。”
“家里没有,柜上也没有,回去也没用。”
“这事正好晓得,今年朝廷让云南办铜总数没变,
几杯酒下肚,陶主薄追悔莫及地说:“老弟,们心还是太软!你看看姓周让家人送来这些银票,全是‘西号’,最少张也是两百两,这哪里是凑,敢打赌,就算再要两千两他龟儿子样拿得出来!”
“二老爷,狗急还跳墙呢,们能虎口拔牙让他出千五百两已经很不错。”
“这倒是,那龟儿子官做不几天,要是逼急他真会破罐子破摔,反正他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所以说到手银子才是银子。”
“这话说在点子上,老弟,来,们干杯!”
“家里没有柜上没有可以去借,你们湖广行帮那多富商,你李掌柜交游广阔人缘那好,借两千两还不是两句话事!”
“二老爷,这深更半夜您让去哪儿借?”
“这是你事,本官公务在身,没那多功夫跟你耗。要是天亮前见不到两千两银子,你就等着被打入死牢,等着秋后问斩吧!”
……
要是闹上县衙公堂切全晚,李掌柜不敢拿身家性命开玩笑,只能跟着关捕头出去找他家仆,让家仆赶紧回去报信,让家人连夜筹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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