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王经承念完,又低声道:“这是宋真宗赵恒作《励学篇》,他送这幅字,是笑话四娃子读书不行,考不上功名,只能用银子去捐官。”
他竟敢在这大喜日子羞辱四娃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关捕头再也控制不住,正准备上前理论,身后突然有人冷冷地问:“任举人,任老爷,你送这幅字到底是何居心,是羞辱志行老弟,还是连柳大全也要并羞辱?”
“柳大使来,柳大使请!”关捕头急忙招呼道。
“关班头,自给儿人无需客气,容先问问任老爷送这幅字到底是何居心。”柳大全快步走到堂屋门口,摘下官帽,怒视着任禾,就差在脸上写着不给个说法这事没完。
任举人穿着身崭新枣红宁绸箭衣,天青缎子外褂,腰里挂着块晶莹剔透玉佩,头上戴着京式瓜帽,脚蹬双新式内城京靴,要是扎上红绸花,看上去比新郎还要像新郎。更让人窝火是,他嘴上说着志行老弟,目光却在饶有兴致地环顾小院子,压根儿没正眼瞧过韩秀峰。
韩秀峰晓得他是来捣乱,定定心神,不动声色说:“任老爷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只是寒舍太过简陋,连院子里这些桌椅板凳也全是管街坊四邻借,还没顾得上擦,也不晓得能不能擦干净,怕脏任老爷您衣裳。”
“无妨无妨。”任禾哈哈笑,旁若无人地走到堂屋门口,大大咧咧坐到主位上。
关捕头和王经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要是换作别人跑这儿来捣乱,早喊衙役把他打出去。然而他不是别人,他是远近闻名举人老爷,说句不中听话他能来是给韩家面子。
二人大眼瞪小眼,只能干着急。
任禾虽心高气傲却也不敢得罪柳大全,因为柳大全既有权又有银子,不但刚捐个七品顶戴,好像还打算再花点银子去捐个正七品缺。见无意中把柳大全给惹火,时间竟没主意,毕竟他虽中举人但没做官,直至今日依然是个读书人。
“任老爷,说话呀,是不是瞧不起们这些个捐纳出身?”
“岂敢岂敢,”任禾缓过神,急忙拱手道:“柳大使,……是
想到他为啥来捣乱,韩秀峰反而没之前那窝火,走过去坐到他对面,笑看着他道:“任老爷,宾客们还没到齐,开席还要等会儿。这个家又是新置,不怕任老爷您笑话,真是要啥没啥,连个茶碗都没有,只能让您干坐着,只能陪您说说话。”
“无妨无妨,”任禾看看韩秀峰,像突然想起啥似,啪声拍下大腿,顺势拿起刚放下卷轴,站起身当着众人面解开捆在上面绳子,笑道:“志行老弟,真不晓得今天是你大喜日子,竟点准备也没有。幸好早上在府学写幅字,还顺路装裱上,正好送你,祝你和新娘喜结良缘,早生贵子。”
说完之后,他当着众人面缓缓放开卷轴,果然是幅龙飞凤舞字。
韩秀峰不仅没道谢,而且脸色下子就变!
关捕头意识到写不是啥好话,忍不住回头问:“王经承,写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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