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二乐,放下夹在腋下算盘和账本,指指身后小院儿:“给听清楚,四哥现而今是官身,不是你这样平头百姓。你三天两头帮人家操办丧事,应该晓得啥叫嫡庶有别尊卑有序,四哥身份尊贵,不管有没有补上缺都是官老爷,你和大头能跟官老爷称兄道弟?”
“四哥是官老爷,但四哥也是哥,们三个起耍大,四哥就是瞧不起你潘二也不能瞧不起和大头!”
“对对对,四哥重情重义,自然不会瞧不起你们。但四哥是要去补缺做官,要是还跟以前样跟你们称兄道弟,别官老爷就会瞧不起他,走出去那些个刁民也就不会怕他,搞不好连这个官都做不稳。”
“可四哥不是还没做官。”
“现在是没有,但将来呢。”潘二指指大头,很认真很严肃地说:“大头,你给听着,在这儿你可以喊四哥,也可以喊嫂子,但喊顺以后想改也改不过来,所以不能这喊。”
“你刚才说啥?”潘二紧盯着他问。
大头想想,脸茫然地说:“说四哥能娶婆娘,柱子能娶婆娘……”
不等他说完,潘二又踹他脚,板着脸问:“大头,四哥是娶婆娘,但婆娘这话是你能说吗?”
“那咋说,婆娘不就是婆娘呗。”
柱子反应过来,戳着他脑壳道:“应该喊嫂子!”
关捕头昨天有过交代,谁也不许闹洞房,所以那些个衙役帮着收拾好院子就走,连潘二、柱子和大头都被关婶赶回纸人店。关婶是最后个走,走前把院门从外面带上,让小两口在里面洞房花烛夜。
然而小门小户过是小日子,既没婆子更不会有丫鬟,肚子饿得自给儿起来去做。想到琴儿昨晚没吃啥东西,这会儿定很饿,韩秀峰这才准备去生火淘米做捎午。
结果刚开门,就听见大头在院子外面说话。
“潘二,你有没有婆娘?”
“有啊,不光有婆娘,娃都有两个。”
大头看看柱子,心想听上去好像有点道理,下意识问:“那咋喊?”
潘二不是跟他俩开
“喊嫂子,哦,喊嫂子是比喊婆娘好听。”
大头认为有点道理,心想虽然挨两脚,但用不着跟潘二计较。结果潘二不但刚才踹他,竟又踹柱子脚。
柱子可没大头那好说话,起身道:“潘二,让你管天账,你龟儿子是不是就忘自个儿是谁?敢踹,看咋收敛你!”
“等等,”见柱子抬腿就要踢,潘二急忙道:“柱子,你先听说完,要是说不对你再踢,要是说在理,以后你得喊二哥。四哥在时听四哥,四哥不在时候你得听。”
“行,你先说,倒要听听你龟儿子能说出个啥道理。”
大头蹲在墙角下,看看坐在门槛上潘二,再回头看看蹲在左边柱子,羡慕地说:“柱子,潘二有婆娘,你也有婆娘,只是没娶进门。现而今四哥也娶婆娘,就剩没有,你说这咋办,可不想跟八爷那样打辈子光棍。”
柱子咋也没想到他会说这个,禁不住笑骂道:“就你这样还想娶婆娘?”
大头不服气地说:“四哥能娶婆娘,你能娶婆娘,为啥不能娶!”
柱子正准备问问他有没有钱,潘二突然伸腿踹大头脚。
“潘二,干嘛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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