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妹儿头次进城,而且来是婆家,既紧张又害羞,迟疑半天才怯生生地说:“关婶。”
“幺妹儿是吧,以前总听你爹提起你,今儿是头次见,来来来,赶紧上来,先见见你嫂子。”关
“也不认得。”
“晓得是谁!”关婶看着柱子娘那眉飞色舞样,禁不住笑道:“就晓得她不会白走趟,没想到她这精明,竟把没过门儿媳妇给拐回来。”
“婶,你到底说啥?”琴儿好奇地问。
“定不会错,那丫头是韩玉财三闺女幺妹儿,就是你家四娃子堂妹。韩玉财死,韩家事你家四娃子说算,就做主把幺妹儿许给柱子。只是今天这事柱子娘做太荒唐,就这把幺妹儿领回来也不怕人家笑话。”
琴儿心想原来是韩四堂妹,是她嫁到韩家以来见到第个真正韩家人,不禁多看几眼。
街坊邻居们没想到韩四“飞黄腾达”还念着他们,还带着新媳妇回来摆酒,能帮上忙全来帮忙,帮不上忙插不上手奔走相告,逢人便夸韩四重情重义,为人耿直敞亮。
要请街坊邻居很多,纸人店却很小。屋里摆不下,只能把借来七张八仙桌摆在外面。
琴儿从没来过这阴森恐怖地方,有些害怕,可呆在外面就要跟刚才样被街坊邻里们围观,觉得怪不好意思,只能硬着头皮走进纸人店,上楼躲在韩秀峰住多年阁楼里,把窗户推开道缝往下面偷看。
韩秀峰要跟街坊邻居们打招呼,实在顾不上她。
好在关婶来得及时,上楼陪她说话。
果不其然,柱子快笑开花,边骂那些个调侃他街坊邻居,边忙不迭把他娘和那个村姑领进纸人店。韩秀峰则脸惊诧,把刚放下箩兜那汉子拉到边,不晓得在问些啥。
“娘,幺妹儿,新娘子在楼上,关婶也在。”
“好好好,上去瞧瞧。”
关婶从来没见过如此好笑事,走到门口看着正往楼上爬柱子娘问:“嫂子,你这是闹哪出?别急着上来,先把话说清楚,今天到底是四娃子摆酒,还是你家摆酒?”
“样样,四娃子是看着长大,跟自给儿娃样,他摆酒跟家摆酒没啥两样。”柱子娘咧嘴笑,又回头道:“幺妹儿,赶紧叫人,这就是你关婶。”
二人说着韩秀峰刚进城时趣事,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天色已暗。
关婶肚子有些饿,正打算下去拿点东西上来吃,巷口突然传来阵喧闹声。她推开窗户看,不禁笑道:“琴儿,柱子他娘回来!”
都说丑媳妇怕见公婆,其实俊俏媳妇样怕见公婆。想到柱子娘从走马回来,公公婆婆也应该会来,琴儿有些紧张,凑到窗边问:“在哪儿?”
“前头那个笑合不拢嘴就是……”关婶越看越不对劲,惊呼道:“咦!咋没见四娃子他爹他娘,柱子娘后头那丫头是谁,从来没见过!琴儿,你认得不?”
琴儿探头看,只见个头梳发髻,身穿布衣,低头含羞乡下姑娘,拎着只花布包裹羞答答地跟在个妇人后面,还有个三十五六岁乡下汉子,挑着两个箩兜边跟着走边东张西望,光顾着看热闹不看脚下差点绊倒,幸亏来吃喜酒街坊多,被个手疾眼快街坊给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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