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话如当头棒喝,任禾紧盯着桌上银票看良久,抬头道:“二弟,你说得对,大哥这两天……这两天是有些失态。任禾饱读圣贤书,岂能因为个女子乱方寸!”
“大哥,不是有意,是……”
“晓得,晓得你是为好。”任禾拿起银票,冷冷地说:“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想任禾筋骨劳过,体肤也饿过,唯独心志没苦过,这两天事于未尝不是个磨炼。”
任怨也念
……
神仙坊,任家书房。
刚同几个好友在怡红院喝完花酒,喝醉醺醺被人给扶回来任禾,看着书桌上银票呵欠连天地问:“二弟,这银票哪来?”
任怨把刚泡好浓茶轻轻放到他面前,低声道:“大哥,这银票是韩四差人送来,还让送银票人给你捎几句话。”
“捎啥话?”
好下,来前柱子娘和婶娘商议夜,她俩想着你爹在府衙当差,让幺妹儿来投奔们,让幺妹儿来给你作伴儿,就等于让幺妹儿躲在你家。就算将来还不上叔欠债,有你爹在,潘二他爹也不敢追城里来为难幺妹儿。”
琴儿这才晓得柱子娘和幺妹儿她娘良苦用心,靠在韩秀峰怀里喃喃地说:“四哥,原来幺妹儿命这苦。她娘也不容易,你叔尸骨未寒,她就要让幺妹儿背井离乡,而她自给儿要个人在老家过,孤苦伶仃,想想就可怜。”
“要是让幺妹儿留在走马,婶娘日子更不好过,肯定会整天提心吊胆。”
“这倒是。”
“叔生前对那好,幺妹儿说是堂妹,其实跟亲妹差不多,所以这既是柱子家事也是事。”韩秀峰越说越歉疚,紧搂琴儿泪流满面。
“他说他跟你连泛泛之交也算不上,不敢受此厚礼。他说大家都是巴县人,你当年中举他与有荣焉,祝你此次进京帆风顺,祝你马到功成,金榜题名。”
听到韩四,任禾酒醒半,端起茶将信将疑地问:“他真是这说?”
“送银票来人是这说,应该不会有假。”任怨犹豫下,鼓起勇气道:“大哥,们这个家现而今靠你,今后更得靠你!不就是个女子,等你中进士、拉上翰林,要啥样女子没有?”
“长出息,教训起!”
“大哥,借十个胆也不敢教训你,是给你提个醒,好男儿志在四方,你个堂堂孝廉不能因为个女子失魂落魄,传出去会被人家笑话!”
琴儿岂能不晓得他在想啥,连忙道:“四哥,幺妹儿是你妹也是妹,这个做嫂子咋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给卖。刚才生气是不晓得内情,现在晓得也就没事。就让幺妹儿住这儿,你走后也不回娘家,们姑嫂起过。”
“对不起,让你受这大委屈。”韩秀峰哽咽地说。
“不委屈,”琴儿边帮他擦着泪,边却流着泪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现在是韩家人,韩家有事咋能不管。只要你在外面别忘,不管遇到啥事想着这还有个家,还在家里等着你……”
说到这里,琴儿再也说不下去,扑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韩秀峰心如刀绞,真不想去京城,可又不能不去,只能流着泪好生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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