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峰走过去把他拉到桌边,将他摁坐下来,边示意潘二去盛米饭,边笑道:“这位杜老爷是义兄,又不是外人,有啥好怕。”
杜三过去三年几乎天天跟营里兵丁混在起,没文官那多讲究,并且看就晓得秦五是船家,不禁笑道:“让坐你就坐,让吃你就吃,哪来这多废话!”
“谢杜老爷赏饭!”秦五急忙起身行礼,直到潘二把米饭盛来才小心翼翼坐下,不光不敢喝酒,甚至吃也吃得很斯文。
韩秀峰个劲儿劝他多吃点,见他放不开干脆拿起筷子帮着夹菜。
两碗饭下肚,秦五胆子大许多,喝大口汤,抬头道:“韩老爷,本来用不着这赶,是运官那个长随让有些害怕。天亮他就跑码头上找人打听,不光打
“行,不强你所难,话说你们这些文官咋全这样,人前道貌岸然,背后男盗女娼。”
“跟他们不样,再说这个缺没补上,现在还不算官。”
“好好好,不说,吃捎午。”
……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石门驿是正东水路上重要水驿,江边有许多吊脚楼,楼里有许多做往来客商乃至船工皮肉生意女子。
杜三大半夜酒,咋也睡不着,竟跑去寻欢作乐。
韩秀峰早上没见他下楼,以为他酒劲儿没过还在房里睡,也就没去喊他吃早饭,结果快吃捎午时他哼着下流小调回来。
“大哥,你这是去哪儿?”
“夜里睡不着,就去寻个乐子,”杜三看眼正忙着张罗酒菜驿卒,又凑到韩秀峰笑道:“二弟,大哥不是不想带上你,是想着你走那远山路定很累。睡觉现在应该缓过来,吃完捎午带你去,没想到这穷山僻壤婆娘也那水灵。”
潘二听得心痒痒,以至于捎午都吃得心不在焉,正琢磨着等会儿找个啥借口,偷偷去江边找个婆娘耍耍,个船夫赤着脚跑进驿站。
韩秀峰乐,起身道:“五哥,这快就到,以为要等到下午呢!”
“怕被云南那些个龟儿子看出破绽,就没敢再等钱老大他们,天亮就动身,这路是紧赶慢赶,早饭都没吃,连口水都没敢喝。”秦五擦把汗,见桌边坐着大官没敢再往前凑。
“早饭都没吃,肚子定饿,来,这儿有菜有饭,先坐下,们边吃边说。”
“不韩老爷,就是来知会声,顺便问问啥时走。”秦五可不敢跟杜三坐起吃饭,桌上酒菜却很馋人,馋得他禁不住咽咽口水。
韩秀峰咋也没想到他这色,连忙道:“谢谢大哥好意,刚娶婆娘刚成家,况且下午还得去码头等船。”
“二弟,你是不是不好意思,”杜三拍拍他胳膊,脸坏笑着说:“那些个有钱三妻四妾,们这些没钱逛逛窑子咋?要说婆娘,大哥样有婆娘,可不在身边有啥用。再说这儿是真便宜,花不几个钱。”
“大哥,这不是钱不钱事,是不敢,怕染上病。”
“染啥病,这儿婆娘干净着呢!闻闻,香不香,到这会儿哥身上还有余香呢!”
韩秀峰以前是舍不得花钱去寻欢作乐,现而今是不想做对不起琴儿事,推开他胳膊:“大哥,真没这个闲情逸致,你就别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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