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三更是笑道:“你龟儿子想喝酒吃肉是吧,有本老爷在,不去买样有酒肉。”
……
与此同时,刚喝几口茶佟柱越想越奇怪,放下茶碗问:“辉图,刚才那个候补巡检和那个千总怎既不进城也不走?瞧着不像个没钱主儿,就算不去城里逛逛青楼,也应该去城里找个客栈洗个澡换身干净衣裳,舒舒服服睡觉。”
“是不是见们坐这儿不敢进城?”辉图下意识抬头看向秦五船。
“税都交,事已经过去,他们有什不敢。”
“你懂个锤子!”不等韩秀峰开口,杜三就摇头晃脑地笑道:“刚才那两个税官是坐在城头看山景,你家少爷和本老爷是姜太翁钓鱼愿者上钩。”
大头从舱里探出头道:“杜老爷,姜太翁晓得,八爷说姜太翁钓鱼用不是弯钩,他那个钩是直。”
韩秀峰轻轻提提鱼竿,笑道:“那叫‘宁向直中取,莫向曲中求’。”
“少爷,不懂啥取啥求,就晓得直钩肯定钓不到鱼!”
“谁说钓不到,不信钓条大鱼给你瞧瞧。”
夔关委员辉图和夔关巡捕佟柱见韩秀峰还算识相,没再说啥,领着帮税卒走。
关差是人人眼馋肥差,可惜任只能干年,所以既要防备有船胆敢闯关,更要防备在码头上收税那些个胥吏中饱私囊,二人并没有回城里监督衙门,而是回到离城门不远处凉棚里喝茶。
韩秀峰同样没进城,而是摸出几个铜板,管码头上小贩买点新鲜蔬菜,让秦五婆娘在船头生火淘米做饭。
潘二咋也想不通,苦着脸问:“少爷,他们让交二两厘就交二两厘,你咋这好说话?”
“倒是想少交点,但他们能答应吗?”韩秀峰爬上船,穿过船舱坐到船尾,拿起鱼竿回头问:“狗蛋,你养曲善子呢(蚯蚓)。”
“也是,他们这又是玩哪出。”
“会不会是川东道派来探子?”
“疑神疑鬼!”
“反正觉得这事蹊跷,要不要差个人去向监督禀报。”
辉图回头看他眼,带着几分不屑地笑问道:“川东道说是兼理夔关税务,但那个道
“不信,少爷,又不是瓜娃子,你别总是哄。”
潘二在船舱里听得清清楚楚,猛然意识到韩秀峰刚才为啥那做,不禁脱口而出道:“信!”
“潘二,少爷和杜老爷是在跟们开玩笑呢!”
“少爷和杜老爷没跟你开玩笑,直钩真钓到鱼,而且钓就是大鱼。”潘二何等精明,越想越激动,越想越兴奋,禁不住笑道:“少爷,杜老爷,要不去城里买点肉、打点酒?”
韩秀峰不想功亏篑,若无其事地说:“别去,从现在开始谁也别下船。”
“这儿呢,韩老爷,别把你手弄脏,帮你装。”
“好,挑条红。”
让潘二更意外是杜三竟也爬到船尾,拿起秦五侄子鱼竿笑道:“狗蛋,帮本老爷也装个钩!”
狗蛋之前从来没伺候过官老爷,很喜欢被他们这文武两个官老爷使唤,又从陶罐里挑出条红曲善子,屁颠屁颠地爬过来帮杜三装上。
大头有些吃醋,觉得狗蛋抢他活,忍不住嘀咕道:“少爷,这儿会儿条船会儿条船,水里哪有鱼,就算有也早被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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