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重庆府举人老爷不少,但据所知来京城会
“老伯,请问这里是不是重庆会馆?”
“你们是从重庆来?”
“是,晚生姓韩,字志行,巴县人氏。这位是结义大哥,姓杜,也是重庆府人,们都是来京城补缺。”
“补缺,以为你们是进京会试举子呢。”老爷子有些失望,但还是把众人迎进院子,边往堂屋走边问道:“韩老爷,杜老爷,你们二位看着面生,敢问官居几品,打算补什缺?”
“不怕您老笑话,晚生是冷籍,考不功名,只能捐个九品候补巡检。大哥是武举人,三年前来过京城,这趟是镇台保举,来兵部补缺。”
正如段经承所料,韩秀峰行从宜昌换船顺流而下经江宁到扬州,再从扬州换船沿京杭运河路往北,路上换八次船,雇过六次车,总算赶到京城。
之前谁也没来过,路上正好遇到个进京赶考举人老爷,四人就这跟着那个举人经卢沟桥渡口,从广安门进城。
本以为跟着杜三不用交税,结果杜三兵部勘合在京城不管用,连赶考举人老爷都被城门口税吏勒索十两银子,韩秀峰不敢在天子脚下生事,番讨价还价,最终交三两。
从巴县到京城这路上虽省吃俭用但依然用掉百八十多两银子,进城不敢乱花,四人肩挑手提,背着行李路打听到位于宣外米市截胡同里重庆会馆。
不到北方不晓得有多冷,潘二脸都冻紫,看着眼前三合院,放下行李问:“少爷,是这儿吗,没搞错吧?”
老爷子掀开脏兮兮布帘,把众人迎进堂屋,边在炉子上烤火,边忍不住笑道:“小子,捐纳出身老爷见多,上街转圈,十个旗人估计有九个捐官,最低也是七品顶戴,你怎不捐大点,捐个九品巡检有什用,还千里迢迢跑京城来!”
“听您老意思,这缺是不是不太好补?”韩秀峰尴尬地问。
“天底下就没有好补缺,你这缺别说不好补,就算补上又能咋样?九品巡检,哈哈哈,笑死。”
杜三跟韩秀峰过去两个月不光朝夕相处,而且也算共过患难,实在听不下去,不快地说:“老爷子,二弟只捐个九品巡检咋,到底能不能住,您老给句话!”
“这里是重庆会馆,你们又都是重庆府人,自然能住。”老爷子捧起紫砂壶,笑看着二人道:“不过会馆有会馆规约,你们先看看墙上住馆之例,京官让候补、候选,候补、候选者让会试、廷试。会馆就这大,拢共六间房,空只有四间,过完年朝廷就要开恩科,如果来几个会试举子,你们就得搬出去自给儿找地方住。”
刚才经过好几个会馆,个比个气派,而眼前这院子非但不气派而且破破烂烂,韩秀峰也懵,下意识回头问:“大哥,你三年前不是来过次,应该有点印象,是不是这儿?”
“好像就是这儿,进去问问就晓得。”杜三同样冻得脸色发紫,要不是韩秀峰有两身棉衣,借身给他穿,他这会儿不晓得会冻成啥样。
韩秀峰不想就这在外面挨冻,走上去敲敲门:“有人吗?”
“来啦!”
门吱呀声开,个矮矮瘦瘦老头走出来问:“找谁,有什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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