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张馆长。”韩秀峰拱手行礼。
“都是同乡,无需多礼。”张馆长回个礼,把三人迎接花厅,边示意仆人上茶,边笑道:“韩巡检,会馆有规约,印结局同样如此。想请在京为官同乡具保,要交多少印结费,想必二爷已经跟你说过。”
“二爷说,像这样应交二十两。”
“晓得就好,户部执照和相应文书带没?”
“带,全在这儿,您看看。”韩秀峰连忙从怀里取出银票和相应公文。
“这倒是,杜三运气多好,在营里个个说是福将。”
“这就是,走,们先去省馆见识见识。”
……
四川会馆位于宣武门外上斜街,路面较宽,西高东低,因沿着不直南护城河而得名为“上下斜街”,这在北京城如棋盘式规整街道中是非常少见。
上斜街约二里长,北侧是护城河沿,街南侧有好几个会馆,由东往西依次是中州会馆、吴兴会馆、太原会馆、四川会馆,再往西是番禺会馆和东莞会馆。
声问。
“是户部没那多库银,听王老爷说好像只有两百六十万两;再就是广西贼匪窜扰,现在大兵云集,所需兵饷,尤关紧要,朝廷决定‘移缓就急’,暂停办理堵筑决口事宜。”
“朝廷钱全用在广西平乱上?”
“钱都用去平乱,何况人!”
杜三终于明白费二爷为何如此笃定,愣好会儿才愁眉苦脸地说:“二爷,您老能不能再帮跟巴六爷说说,看能不能别把外放去广西。”
张馆长把银票放到边,拿起公文和户部执照仔仔细细看看,随即抬头问:“韩巡检,有没有同乡京官具保,能不能投供是回事,这缺能不能补上则是另回事。想你定是有备而来,对咋补这个缺是不是早有打算?”
费二爷在路上说得很清楚,到处走门路不如只找
这多会馆中,中州会馆规模最可观,北至上斜街,南至达智桥,其建筑也十分讲究。大门上面悬挂着嵩云草堂匾额,从门口能看到里面有游廊直通大堂,据费二爷说馆内不光有供奉岳飞像精忠祠,还有乡贤祠和戏台。
四川会馆虽是省馆却略显寒酸,竟只有前后两进共十几间房。韩秀峰和杜三跟着费二爷穿过前堂,找到正忙着使唤仆役们打扫庭院馆长。
“二爷,这两位是……”
“张馆长,这位是从巴县来投供韩巡检,这位是从重庆镇来补缺杜千总。杜千总有镇台保举,无需印结具保,韩巡检还得劳烦你帮忙办个印结。”
张馆长这些天净忙着为接待来京会试举人老爷做准备,听说韩秀峰和杜三都不是来赶考举人多少有些失望,但还是微笑着招呼道:“以为是来会试举子呢,走走走,外面冷,们进屋说。”
“把你外放去哪儿,巴六说不算。”
“那谁能说算?”
“养兵千日用兵时,看现而今谁去说也没用,怪只能怪你生不逢时。”费二爷不想再吓唬他,随即话锋转:“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对你而言这或许是个建功立业机会。再说这些只是猜测,说不定会把你放其它地方去呢。”
“……可不想建这个功立那个业,……”
“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你福星高照,不会有事。”韩秀峰连忙劝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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