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不是每年都有会试,也不是每年都开恩科,没有举人进京会试时候应该跟其它会馆样租几间房出去,收点租金用来维持。而从账本上看,过去十来年就出租过三次,并且只租出两间房,其它时间全空着。
而作为会馆首事,费二爷可按规约每年领十五两银子。当年结余百多两和后来管进京赶考举子收取百多两馆费,有五十多两被先后用来修缮,剩下早被费二爷领完,仔细算算会馆好像还欠他老人家四十五两!
韩秀峰挠挠头,苦着脸问:“二爷,您老把账目交给,是不是要把会馆欠您老四十五两给补上?”
“这是自然,身无长物,你要是不把这银子给补上,来年连回乡盘缠也没有。好歹也是个举人,总不能就这客死他乡吧。”
韩秀峰可不想掏这个银子,忍不住问:“二爷,咱们这会馆只出不进不是个办法,这下去维持不几天,要不把这院子卖吧!”
费二爷满意点点头,随即转身道:“志行,从今儿个开始,你就是重庆会馆首事。走,们进去办下交接。”
“二爷,就这个院子,有啥好交接?”韩秀峰忍俊不禁地问。
“当然要交接,做事要有始有终,账目要分明。”费二爷走进堂屋,从墙角里翻出个脏兮兮账本,放到桌上脸不好意思地说:“这些年只晓得读圣贤书,不懂得经营,把好好个会馆弄成这样,想想真愧对顾老爷。”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这个破破烂烂院子您老咋经营。”
“不说这些,你先看看账本。”
,们重庆府在朝中没人!”韩秀峰低声道。
“是啊,吉老爷要是能进军机处多好。”费二爷深以为然。
杜三禁不住问:“二爷,们咋就朝中没人,省馆张馆长不是说认得个杨大人吗?”
“杨大人不是们重庆府人,甚至不是四川人。张馆长认得杨大人,是因为曾给杨大人做过几年西席。杨大人后来官越做越大,现而今已官居吏部侍郎。”
“吏部侍郎!”韩秀峰惊呼道。
“不能卖,别说们做不这
……
不看不知道,看吓跳。
顾老爷倡建会馆时不光在京重庆籍*员全出银子,连好几个重庆籍外官都出几十乃至几百两不等,买下这个院子后还剩八百多两,费二爷应该没贪,接手之后依照会馆规约把八百多两放到个钱庄里生利。
结果才过年,原来房主跑来找补,就这先后找补三次,先后补六百多两,原来房主才签“叹气契”,这院子才真正属于重庆会馆。
不过这是顾老爷等重庆府籍*员早预料到,会馆想维持下去得靠经营。
费二爷笑道:“是啊,不然张馆长能给你打那个保票。话说你那方祖传砚台真是件宝贝,连看着都眼红,可惜买不起。”
没想到从贼窝里翻出来东西居然能派上大用,韩秀峰乐得心花怒放,暗想过两天闲下来定要带潘二去琉璃厂逛逛,看能不能再淘几件宝贝。
正胡思乱想,重庆会馆到。
杜三喊声,潘二急忙出来开门。
走进院子看,他和大头竟把院里打扫干干净净,还拉上几根绳子,把从老家带来被褥全晾在绳子上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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