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把桌子收拾下。长生,笔墨伺候。”
“好咧!”
有银子,大头和潘二乐得心花怒放,做起事不晓得多勤快。
等大头把桌子擦干净,韩秀峰摊开账本,拿起毛笔笑道:“二爷,钱兄,请您二位做个见证,为修缮会馆今收泸州‘温永盛’、叙州檀木行、成都‘泰和绸缎庄’京城分号……义银各三百两,待会馆修缮新当勒石为记。”
“志行,人家出这多银子,自然要勒石立碑。是觉得修缮用不这多银子,拢共就这大个院子,有两三百两足够。”钱俊臣从来没见过这多银票,又打起借钱主意,两眼都发光。
韩秀峰很清楚募款这种事得先找个领头,只要有个人愿意掏银子剩下就好办,所以许温有余种种好处。
相比做啥子四川商帮客长,温有余对将来接替韩秀峰做重庆会馆首事更上心,赶紧去房里取几百两银票,又让两个儿子往胡同口马车上搬几坛酒,这才换上平时舍不得穿行头跟韩秀峰道去拜访另外几个四川同乡。
果不其然,从叙州府宜宾县来京城做木材生意贺掌柜听说可以结交那多官老爷和举人老爷,并且出银子把会馆修缮好之后也能作为他们这些四川商人商馆,当即表示别人出多他也出多少。
韩秀峰趁热打铁,拉上他起去拜访下家,当拜访到最后家时候身边已经有六个四川同乡。
别人全愿意慷慨解囊,从成都府来京城做绸缎和蜀锦生意储掌柜要是不愿出银子会被同乡们笑话,何况这确实是件大好事,也表示愿出三百两。
费二爷也想“借”点,却不好意思开口,紧盯着韩秀峰,想知道这银子怎花。
韩秀峰示意潘二收起银票,放下笔笑道:“二爷,钱兄,韩四虽说是会馆首事,但这笔银钱该怎花得吉老爷、王老爷、江老爷和您二位拿主意。眼看就要过年,吉老爷、王老爷他们个比个忙,要不们明儿早去趟北半截胡同,先听听吉老爷意思。”
费二爷不想夜长梦多,沉吟道:“志行,这大事是得听听吉老爷他们意思。但你才是会馆首事,你得先有个主张。”
“是啊志行,你得先有个主张!”钱俊臣深以为然。
“是这想,会馆肯定要修缮,杜千总走前住那间房都漏雨,院墙也裂开好几条大缝,再不推倒重修用不多久就会塌。再说们这是试馆,不谈雕梁画柱、古色古香也得有点试馆样子。几间房全要翻建,院子里可以盖个亭子,甚至可以堆座假山,堂屋和几个房里床和家具全要换,里里外外全换成新。”
酒、茶叶、腊肉、腊肠等土特产和年货收马车,银子却两也没见着,尽管他们答应得全很痛快。
韩秀峰晓得他们是担心上当受骗,干脆邀众人去会馆吃酒,在路上买桌下酒菜,赶到会馆请费二爷和下午刚从外面回来钱俊臣作陪。
真假不,假真不。
温有余等商贾受宠若惊,几杯酒下肚就争先恐后地掏银票,家三百两,七家共两千百两!
件在钱俊臣和费二爷看来完全不可能事,韩秀峰就这下午办成。送走温有余等商贾,二人看着桌上摞银票感觉像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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