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过年,吉云飞正缺钱,见韩秀峰如此诚恳,大大方方接过银票:“既然你拿都拿来,收下便是,闲暇时想想这篇记该咋作。”
“谢吉老爷成全。”
眼前这位前途无量,韩秀峰想再聊会加深点印象,故作担忧地说:“吉老爷,还有件事,重庆镇有个武举姓杜,名卫方,跟道进京。前两天补上缺,被外放去广西提标做千总。虽说他是个武官,但终究是同乡,听说广西不太平,不太放心,您晓不晓得广西情形。”
吉云飞暗想顾老爷在信里说得没错,眼前这个小老乡果然重义气,可这个问题却把他给问住,只能苦笑道:“两广是不太平,先是天地会反贼作乱,紧接着土客械斗,分散两广*员注意力。直至成百上千乱民随带军械,从四面八方往浔州府辖下桂平县屯集,沿途州县*员才有所察觉。
刚开始,各州县风声鹤唳,只求自保,对过境乱民并未穷追猛打,更谈不上协同弹压,只是驱逐出境事。直至匪首在个名为金田村子自立为
翰林院检讨吉云飞虽过得清苦,却不像礼部员外郎钱俊臣那样居无定所,不但租个前后两进共十二间房院子,家里还有两个仆人,个婢女和个洗衣做饭老妈子。
每间房都有个雅名,招待韩秀峰这间书房叫着“怀人书屋”,窗外栽株腊梅。梅花斗雪吐艳,凌寒留香,为客居京城生活增添几分雅趣。
天寒地冻,韩秀峰深夜登门,送来那多年货,吉云飞很意外也很高兴。听完韩秀峰关于翻建会馆打算,又暗自感慨顾老爷虽远在巴县老家却依然牵挂着京城,竟派这个精明能干年轻人来襄助。
换作平时,收下人家东西怎也得写首诗回赠,可想到韩秀峰只是个捐纳出身九品候补巡检,赠诗无异于明珠暗投,只能作罢。而就这打发人家回去又显得不礼貌,听完关于翻建会馆打算,吉云飞时间竟不晓得该说点什好。
难得来次,韩秀峰也不想急着回会馆,接着道:“吉老爷,明天就去找工匠,请工匠去会馆看看地方,量量尺寸,再请他们画张图,画好之后送来给您过目。要是吉老爷您觉得行,等来年殿试放榜们就择吉日动工。”
年轻人要做点事,吉云飞当然支持,不禁笑道:“志行,银子是你筹来,你看着翻建便是。”
“吉老爷,做事还行,可做不这大主。”韩秀峰笑笑,又从怀里掏出早准备好两百两银票,恭恭敬敬奉上:“再就是会馆翻建好之后要勒石为记,不能忘顾老爷等当年倡建会馆前辈,也不能忘温掌柜等同乡商人义举,这事非吉老爷您不可,点润笔费,不成敬意。”
“志行,样是重庆人,为会馆作记那是份内之事,怎能收这钱?再说会馆来年才翻建……”
“吉老爷,如果只是们重庆府试馆也就罢,但翻建好之后既是们重庆府试馆也是四川在京商人商馆,您既是为试馆作记也是为商馆作记,这润笔费怎能少?”
韩秀峰之前已经说过,会馆想维持下去只能跟那些财大气粗商贾打交道。况且会馆只有会试之年忙,平时总闲置在那儿,与其闲置不如借给商贾们用,至少商贾们愿意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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