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请几位掌柜再等几天,等过几天几位老爷忙完,就带着裱好墨宝登门,请几位老爷在上面用印。”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这就劳烦韩老爷。”
“们不是读书人,真不晓得这些,让韩老爷见笑。”
韩秀峰微微点点头,旋即话锋转:“几位掌柜,有
任禾、何恒、刘山阳都想给翰林老爷留下个好印象,在费二爷有意无意鼓励下,分别以几位掌柜所做生意吟诗作对,且挥毫泼墨留下各自墨宝。见他们意气风发,钱俊臣、江昊轩、王志荣也跃跃欲试……等他们酒足饭饱,潘二手里已经有十几首诗作!
送走几位官老爷,喊大头、任二他们过来收拾“锦堂”,温余有等商贾却不想走,东拉西扯近两炷香功夫,才脸不好意思地说:“韩老爷,江老爷那篇诗作放哪儿去,写得是家酒,要不给吧。”
“韩老爷,吉老爷那张墨宝呢,那是写家茶!”
“诸位稍安勿躁。”韩秀峰边招呼他们坐,边笑道:“诸位大可放心,几位老爷诗作墨宝长生早收起来。今儿个太晚,等过年让长生送到诸位府上。”
“用不着这麻烦,给们带走就行。”
吉云飞最爱品茗,边吃边喝边饶有兴致问起余掌柜在京城买卖做得怎样,问起川茶行情。
余掌柜不说众人不晓得,说众人不胜唏嘘。
原来以前川茶行情很好,年产茶超过上百万斤,茶商们领引纳税,运往打箭炉、松潘和邛州,交换藏民金、银、羊毛、皮张和药材等货物,茶农有饭吃,茶商有钱赚。
然而好景不长,陕西商人越来越多,他们资本雄厚,不光包办茶引,还去各县茶园收茶。去年全四川两万八千多额销松潘边引,半数以上为陕商运销,剩下小半被徽商所包办。余掌柜之所以来京城做川茶生意,可以说是迫不得已。
做白蜡生意黄掌柜也是肚子苦水,因为老家白蜡行情跟茶叶差不多。
“是啊,会馆这忙,跑来跑去多麻烦。”
韩秀峰心想之前家出三百两那是你们“登堂入室”,跟几位官老爷和举人老爷把酒言欢敲门砖,官老爷和举人老爷诗作墨宝是另码事,不能混为谈,不过这些话不能说出来,而是笑道:“温掌柜、余掌柜、黄掌柜,几位老爷诗作墨宝不是不给你们,而是就这给你们,你们拿回去没用!”
“咋没用?”储掌柜不解地问。
“是没装裱,二来几位老爷今儿个是来吃酒,没想过喝几杯会诗兴大发,还留下墨宝,也就没带印,没在墨宝上用印,你们说既没装裱又没用印墨宝拿回去有啥用?就算跟人家说是哪个哪个老爷帮你们写,人家也不定会信!”
“哎呦,这还真没想到。”
温掌柜、储掌柜跟着诉苦,说到伤心处泪流满面……
四川钱全被八省商人赚走,想想是挺窝囊,大过年吉云飞不想扫众人兴,连忙招呼众人喝酒。
尽管团拜宴差点变成诉苦宴,但至少几位官老爷和举人老爷跟商贾们没之前那生分,并且随着酒越喝越多,交谈话题也越来越多。
韩秀峰趁热打铁,让潘二笔墨伺候。
请吉云飞挥毫泼墨,写下之前吟那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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