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峰心想就算云南*员不帮着打掩护,你们过去也不定能找着证人。姓周多鬼,他既然把那些人全遣散就不会让你们轻易找着,定会让他弟弟周二带着那些人找个地方躲起来,等风声过再回乡。
江昊轩说完之后又欲言又止,韩秀峰猛然意识到这事没那简单
江昊轩不相信韩秀峰只晓得这些,追问道:“你刚才不是说跟那个犯官交过手,过过招吗,你是咋跟他结怨?”
“江老爷,他到京城是要被您查办犯官,但在来京路上他可是谁也不敢招惹‘铜天王’!来京城这路上,他不但纵容家人、衙役和船夫横篙系缆,敲诈勒索沿途船家货主,还想讹。他晓得是进京投供,以为身上有银子,想诬陷和年前被外放去广西杜千总偷盗滇铜,幸亏留个心眼,经过夔关时主动纳税,船上有没有铜,夔关税官可以给作证。”
“太可恶,他连你都敢讹,其它侵蚀之案更不知凡几!”
姓周是可恶,但跟姓周结怨事出有因。
韩秀峰不想落井下石,更不想连累巴县老家朋友,只能苦笑道:“江老爷,周兴远亏缺十几万斤滇铜是骇人听闻,不过这事不能全怪他。别人不晓得您定是晓得,解运滇铜这差事真不是人干,从被委运那刻起他就注定要被查办。”
江昊轩好不容易谋个差委,协助刑部堂官德宝查办云南解铜官亏缺铜斤案,可那犯官太狡猾,查几天竟没查出个头绪。韩秀峰说认得那个犯官,还跟那个犯官交过手,江昊轩欣喜若狂,紧攥着他胳膊问:“志行,跟说说,你咋认得那个犯官?”
“江老爷,您别急,您先说说周兴远到底咋?”
“该解官始以漫不经心,致铜斤沉失浸损,迨捞获才及得半,疑其于沿途将铜斤辗转发卖,皇上震怒,命刑部究办。”
“拢共亏缺多少?”
“即此案,亏缺铜斤十四万斤有余。”
“摊上这差事是够倒霉,可现在铜斤亏缺那多,不办他办谁,不办他咋跟皇上交差?”
“那就办他,该咋办就咋办!”
江昊轩顾不上喝茶,把韩秀峰拉到边,无奈地说:“你以为不想办他,关键是咋办?他狡猾很,沿途换好几次船,把家人和云南那些差役全遣散,能找到全是他后来雇船工,他现在说啥是啥,死无对证。”
韩秀峰就晓得姓周不会坐以待毙,强忍着笑道:“江老爷,他家人和云南那些个差役只是遣散,并没有死,咋就死无对证?”
“那些人是没死,估摸着已经回云南。皇上没下旨,德大人就不能出京,去不云南咋查?”江昊轩轻叹气,接着道:“就算能请到旨,能奉旨去云南查办,们也不定能找着那些差役和船工,毕竟此案牵扯甚广,云南*员定会帮着打掩护。”
“亏缺十四万斤,他拢共才解运四十五万斤。”
“你连这都晓得!”
“他经过巴县时移文知会过们巴县大老爷,见过移文,不光晓得他拢共解运多少铜,还晓得他雇多少条船,每条船装多少斤铜,吃水多深。”
江昊轩急切地问:“除此之外呢?”
不该说句也不能说,哪怕站在面前是同乡,韩秀峰无奈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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