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爷,您有所不知,这院子是敖彤臣敖老爷租下,敖老爷见会馆正在翻修,同乡们来京都没个落脚地,就把外面这几间借给们会馆。”韩秀峰顿顿,又脸无奈地补充道:“熬老爷住在两面那进,但不是个人住,他有家眷,还有好几个家人。”
黄钟音原来在京城租个院子,后来去湖广就不租,这次回京也呆不多久,所以打算借住会馆,却没想到会馆正在翻建。
御史品级不高但权重,出巡时就算督抚也会以礼相待,黄钟音实在不想跟家人挤间房,不更想跟寄人篱下似住敖家租院子,若无其事地说:“既然住不下,那就不麻烦你,自个儿找地方住去。”
“黄老爷,要不您先坐下喝口茶,去省馆帮您看看有没有房?”
“不用,自个儿找地方。”
光阴似箭,转眼间就进入八月。
京城再次人满为患,直隶乡试同样在贡院进行,直隶各州县来几千个秀才,宣武门外和贡院附近客栈早住满,许多秀才只能租房子住。
恩科会试没做成同考官翰林院编修吉云飞,终于被简选上直隶乡试同考官,前天早带着家人进贡院,他家门口被贴上盖有礼部关防公文,乡试放榜前谁也不能去他家。
敖彤贤很是羡慕,韩秀峰则打心眼里为吉云飞高兴,不过也只是帮着高兴,因为这些天有更重要事做。
在富贵帮助下花两百两从崇文门税关和内务府买大堆旧家具,甚至把朝廷几年前查抄个犯官家院子假山、照壁、回廊和门槛都拆下。那多破烂货不能就这运回来,不得不找个旧院子,让潘二找老木匠和老木匠几个徒弟在临时租院子里修补,修补好找漆匠上漆,等漆干再运回会馆。
黄钟音说走就带着家人走出院子,韩秀峰只能把他送上马车,直把马车送到巷口。
余有福忍不住嘀咕道:“直隶乡试,京城来那多秀才,那些会馆和客栈全住满,有个地方住就不错,还嫌们这儿不好。要说官老爷,官老爷多去,不就是个御史吗,有啥不起。”
“余叔,御史不不起,谁不起?”韩秀峰反问道。
“御史是不起,可就瞧不上他那高高在上样,吉老爷和敖老爷样是翰林老爷,早晚样能做上御史,甚至能做上比御史更大官,人家多和气,真没啥架子。”
“这不是还没做上吗,等做上御
残损瓷器、漆器和字画也买大堆,把潘二找那个山东人忙得焦头烂额。
最后次去被朝廷查抄院子拉东西时,潘二甚至拣回来座有人高西洋钟,山东人折腾两天也没修好,韩秀峰干脆让他别修,把西洋钟运到临时租院子请老木匠修补,修补好上漆,等漆干再运回会馆当个不报时摆设。
早出晚归,整天在这四个地方跑,有时候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
今儿个事不多,好不容易在新租院子多呆会儿,余有福又从会馆送来位不速之客。人家是官老爷,而且是刚从湖广巡视完回京御史,韩秀峰只能热情接待:“黄老爷,不好意思,会馆正在翻建,只能委屈您先住这儿。”
黄钟音转身看看里进,低声问:“韩首事,里面住满,里面没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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