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峰反应过来,好奇地问:“这说都察院十五道御史跟六部司官样全是京官,平时全呆在京城,不用去各省监察?”
“你以为呢?”吉云飞眼泪都笑出来。
“直以为御史要出巡呢。”
“你是前朝戏看多吧,还出巡,你以为监察御史跟前朝巡按御史样?”
“难道不样吗?”
“说话呀,吉老爷问你呢。”韩秀峰提醒道。
潘二何等精明,岂能不晓得啥话能说,啥话不能说,并且今儿上午真有个不得大发现,抬起胳膊擦把汗,绘声绘色地说:“吉老爷,不怕您笑话,要不是家少爷让去福建会馆打听黄老爷住哪儿,都不晓得湖广道御史也是京官,直以为湖广道御史平时应该在湖广呢!”
顾老爷做过任御史,但来京投供前韩秀峰与顾老爷关系般,没机会问御史事,顾老爷同样也没说过。
来京之后主要跟吉云飞、敖彤贤、钱俊臣、江昊轩等京官打交道,除有过面之缘黄钟音之外,韩秀峰从未跟御史接触过。更重要是什官都能花银子捐,唯独礼部、吏部和都察院缺花银子捐不到,所以也懒得打听御史事。
听潘二这说,韩秀峰也觉得奇怪:“湖广道御史难道不用去湖广吗?”
翰林院既清贵也清闲,据说有不少翰林院庶吉士因为承担不起在京城花销,或担心几年次大考考不好丢人,馆选上就请假回老家,然后找各种借口不回京。编修、检讨等正儿八经翰林官同样如此,只要不想去点卯总能找到借口。
所以自会馆建好之后,吉云飞和敖彤臣每隔两三天就会邀上帮好友来会馆吟诗作对,不再跟以前那样只去陶然亭、窑台和城外那些寺庙,更懒得再去鱼龙混杂酒楼。
韩秀峰打发走潘二,洗完漱吃点早饭就去庙里上香还愿,回到会馆赫然发现昨儿晚上也没少喝吉云飞又来,正捧着本书坐在正厅里看得津津有味。
韩秀峰走进大厅,拱手问:“吉老爷,看啥呢?”
吉云飞放下书,抬头笑道:“正在等几个朋友,闲着也是闲着,见这儿有书就随便翻翻。”
“不样。”吉云飞擦干笑出来泪,解
“哈哈哈哈……”吉云飞从来没遇到过如此好笑事,被他们主仆逗得差点笑岔气。
韩秀峰不解地问:“吉老爷,您笑啥?”
吉云飞边笑边摆摆手:“等等,让先笑完。”
“这有啥好笑?”
“好笑,志行啊志行,亏你还是会馆首事,居然连这都不晓得。湖广道御史就得去湖广,那刑部四川清吏司司官是不是也得去四川。哈哈哈,笑死……”
“看书好,以后也得多看看书。”韩秀峰下意识看眼书架,关切地问:“吉老爷,等会儿有几位朋友?”
“两位,你不是大早去庙里还愿吗,长生也不在,跟老余头交代,中午酒菜他和小山东在帮准备。”
“跟他们交代也样。”
见杯子里茶已经没色,韩秀峰正准备去拿茶叶帮着重新沏杯,潘二风风火火地从外面回来,提着衣角跨过门槛,正准备开口见吉云飞端坐眼前,时间竟愣住。
“说曹操,曹操到!跑得满头大汗,这是去哪儿?”吉云飞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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