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碌碌无为,把时光全虚度。刚刚过去这年,你韩志行时光没虚度,要不是你殚心竭虑、苦心经营,哪会有这又大又气派会馆?”
“段老爷过誉,要不有顾老爷等前辈打好底子,要不是您等同乡*员和老家士绅们慷慨解囊,韩秀峰就算有三头六臂也翻建不起来。”
“志行,没过誉,你也无需过歉,你为人,你为会馆所做切全是有目共睹。”段大章放下茶杯,惋惜地说:“永洸和博文他们舍不得你走,担心你走之后用不几年好好会馆又会荒废掉,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又不能因为会馆耽误你前程,毕竟做任官哪怕只是个九品巡检,直接关系着你韩家能否摆脱冷籍,你韩家子弟今后能否走正途。”
“让段老爷见笑,秀峰捐这个官实属迫不得已。”
“这有啥好见笑,年轻人就应该有上进之心。”段大章笑笑,接着道:“永洸和博文刚才走时说,缺你照补,补上之后官也照做,但你走之后会馆只有值事,除你韩志行之外不会再有首事,这个首事给你留着。”
众人谈兴正浓,移步临时改作饭厅右花厅依然光顾着说话,没动几筷子菜,酒也是浅尝而止。尽管没怎吃,段大章依然赞不绝口,说很久没吃到如此地道家乡菜。
吃完捎午,送走黄钟音三人,段大章没急着回房歇息,先是打发那几个衙役回陕西,免得他们在天子脚下惹事,随即让家人王贵拿来五十两银子。
“段老爷,您这是干嘛?”
“这是馆费和捐输,”段大章回头看看墙上会馆规约,笑看着韩秀峰道:“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有规约就得照约规施行,不然这大会馆咋维持下去?”
“谢段老爷厚赐。”韩秀峰反应过来,急忙起身致谢。
韩秀峰怎也没想到黄钟音、吉云飞和敖彤臣等京官居然做出这个决定,想想竟有些感动,正不晓得该说点啥好,段大章又说道:“至于补缺事,永洸和博文说你已经托省馆走吏部门路,省馆张馆长做事还是靠谱,何况你身为府馆首事与他应该有些私交。”
“段老爷,这点事还劳烦您挂在心上……”
“听说完嘛
“都说这是应该,你这又是干啥。”段大章示意韩秀峰坐下,品小口香茗,笑道:“志行,你事永洸和博文都跟说,现而今虽不是京官,年甚至几年也来不京城次,可想到你补上缺之后就得领凭上任,总有些惋惜甚至担心。”
韩秀峰下意识问:“段老爷,您担心啥?”
“担心会馆啊,”段大章抬头看看四周,感慨万千地说:“想当年来京应试,来得太晚,不但省馆没有房,连大小客栈都住满,只能和泸州个好友去租间,那房子又矮又小,屋顶还漏,想到那段日子便不胜唏嘘。
直到顾老爷站出来倡建会馆,重庆府十四州县散厅来京应试考生和来京觐见及候补候选*员才有个落脚地儿。光阴如梭,这转眼就是十几年,顾老爷早已致仕回乡,原来会馆也已变成旧馆,真是物是人非。”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有时候都不敢相信来京城都快年,要是把路上时间算上已经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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