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看乡下有没有盗案,哪怕走丢条牛都有油水。潘兄,对海安熟很,只要韩老爷相信苏觉明,韩老爷这巡检绝不会白做,要是年赚不到三四千两,这苏字倒过来写!”苏觉明越说越兴奋,竟从脖子里摘下扇子哗啦声甩开,又摇头晃脑扇起来。
张德坚儿子张士衡哪见识过这些,竟听得愣愣。
韩秀峰当然想捞银子,但觉得真要是照苏三说那做这吃相未免太难看。心想好不容易做上官,可不能搞得天怒人怨。
潘二不觉得照苏三说做有啥不妥,竟咧嘴笑道:“少爷,年赚三四千两也行,这官要是能做三四年,不就能赚万把两银子!”
“这事回头再说。”韩秀峰摸摸嘴角,抬头道:“先说正事,韩秀峰身为巡检,自然要保方平安。眼看就要过年,大过年,海安巡检司分辖下那些市镇和村子定要平平安安。”
潘二笑道。
“官私们无权查,私枭们对付不,难道就查缉那些小打小闹小私盐贩子?”潘二苦着脸问。
“小私盐贩子也不好抓,刚才不是说吗,海安那大,河汊那多,们哪知道他们走哪条河,哪知道他们会躲在哪个汊港里。”苏觉明无奈地说。
小鱼小虾有啥搞头,就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抓几个也查获不到多少私盐。不过这些话韩秀峰是不会说出来,而是笑道:“苏三,们越说越远,还是说说你晓得那些巡检老爷平时都做些啥。”
苏觉明反应过来,急忙回到原来那个话题:“韩老爷,刚才说得是最厉害巡检老爷,大多巡检老爷平时不怎管事,海安那些庄户个比个老实,巡检老爷也没什事可管。有喜欢去书院吟诗作对,有呆在泰州时间比在海安长,泰州多热闹,要什有什。还有些巡检老爷喜欢呆在白米,白米也比海安热闹。”
“韩老爷,您打算做什,不太懂。”苏觉明听得头雾水。
“听说完。”韩秀峰脸色正,紧盯着他道:“等会到扬州要去找‘日升昌’分号交寄家信,到泰州要先去州衙拜见大老爷,这路上会耽误不少时间。所以到扬州之后们兵分两路,你和余班头雇条船先去海安。”
“韩老爷,您没去上任,和余班头先去也没用!”
“有大用!你到海安之后别急着去巡检司衙门,也不要告诉别人你现而今是家人。在海安你不是有亲戚吗,先去投亲,先走亲访友,好好打探打探本官分辖那些市镇和村子里有哪些为非作歹之徒,姓
“不管事哪来银子?”潘二忍不住问。
“办生辰,不管哪个巡检老爷上任,年都得办三四次生辰。给乡约、保正和几个市镇大户发请帖,人家能不去敢不去?去就得送份礼,办次生辰少说也能赚两三百两。”苏觉明想想,又笑道:“以前那些私盐贩子懂规矩,会托人送点银子孝敬。后来贩私盐越来越多,见别人都不送渐渐全不送,反正也没那容易被抓住。”
“办三四次生辰,年顶多千把两银子,这官做得有啥意思?”
“有人打官司就有意思,田宅也好,分家也罢,只要闹到衙门他们就得使银子。”
“要是没人打官司呢?”潘二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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