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觉明不敢再问,而是喃喃地说:“海安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河汊又那多,守着几条河守株待兔肯定不行,别说不定能守着他们,就算守着等坐探跑回衙门禀报,等韩老爷您召集兵马赶过去,他们早跑无影无踪。”
“所以只能从盐场着手。”
“盯着灶丁?”
韩秀峰紧盯着他笑道:“觉明,你爹不是有个富安场学生吗,能不能请他帮帮忙,在当地找几个人帮们盯着那些煎盐最多灶户,只要发现有人去跟他们买盐就悄悄跟上,等搞清楚他们走哪条水路,就赶紧回来禀报,而呢便可以召集兵马提前埋伏。”
“韩老爷,换做别事,爹那个学生就算不给面子,也不能不给爹面子。但这事非同小可,私枭全是心狠手辣亡命之徒……”
当。”韩秀峰笑笑,随即话锋转:“有件事忘告诉你们,刚把李秀才聘为西席,年给他五十两银子,请他教士衡念书。觉明,从今天开始你接手往来公文和保甲清册,有啥不明白就去内宅请教李秀才。”
“谢老爷提携!”
“别谢,把差事办好就行。”韩秀峰示意他坐下,端着茶杯沉吟道:“韩秀峰身为海安巡检,不光掌捕盗贼,诘*宄、清保甲、察宿夜,还肩负查缉私贩之责。过年衙门封印,运司衙门自然不会发放盐引,就算运商们有盐引,大过年去盐场也买不着盐,因为盐课司衙门样会封印。”
余有福脱口而出道:“私枭不用盐引,也不会去盐场公垣买盐,他们定会趁过年衙门封印大贩特贩!”
“觉明,你不是担心赚不着钱吗,这就是赚钱机会,要是能给私枭们来个人赃俱获,查它几十万斤私盐,你说们还会缺银子吗?”
“这个忙不会让他白帮,真要是能查获个几十万斤私盐,自然少不他好处。况且他家也是盐商,虽说只是场商,但不信他就只在盐场公垣里卖盐。”
韩秀峰言外之意再清楚不过,只要那人愿意帮忙,那不但能分到好处,将来要是做私盐买卖,运盐船从海安经过就不用担心被查。
苏觉明意识到这个条件他爹那个学生估计会动心,再想到真要是能查缉到几十乃至上百万斤私盐那才叫有搞头,口答应道:“行,明天就去富安!”
“可私枭没那好对付,”苏觉明越想越害怕,苦着脸道:“韩老爷,衙门那两个皂隶和那十个弓兵真靠不住,借他们几个胆也不敢去对付私枭!”
“他们不敢对付私枭,就去找敢对付私枭人。总之,怎捉拿私枭不用你操心,当务之急是怎才能打探到私枭行踪。”
“韩老爷,您打算从泰州搬兵?”
“这你就别管。”
余有福晓得韩秀峰打算,禁不住笑道:“对,当务之急是咋才能打探到私枭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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