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年三十,主人正忙往门梁上贴喜迎(类似于窗花),往门上贴对联。早上放过鞭炮,帮孩童在鞭炮屑里翻找没炸小鞭炮,找到个欢呼雀跃,有捂住耳朵,有躲远远,胆大那个用香将其点燃……虽然这里没镇上热闹,但处处充满浓浓年味。
余有福有些想家,正看得入神,贴喜迎那人突然惊喜地喊道:“大哥,你和嫂子不是在海安过年吗,怎又回来?”
“外面不是说话地方,走,进去说。”
“哦。”男子好奇地看看余有福,连忙把刚才用来垫脚小凳放到边,把李秀才和余有福迎进院子。
“二弟,这是海安巡检司衙门余班头,们大早就出来,早饭都没顾上吃,你先让素兰赶紧打两碗蛋茶。”
“许先生,您是说韩老爷生怕他搞鬼,不光让家人盯着他,还把他婆娘和儿子软禁在衙门当人质?”
“韩老爷从来没相信过他,不过这也不是什坏事。”
“那回去?”
“回去把,”许乐群想想又说道:“今天二十九,明天就是年三十,种地百姓要过年,做小买卖样要过年,你吆喝到下午就收摊儿,然后把船撑黄沙港去,去黄沙港等消息。”
“许先生,走您怎办?”
李秀才果然心动,竟打算连夜回富安。
韩秀峰觉得越是在节骨眼上,做事越要谨慎,不但等到腊月二十九早上才让他走,而且让余有福跟他道去,甚至走得有些大张旗鼓。先让他上街买担猪肉、鱼、糖果、云片糕和烧饼、馒头等年货,然后让弓兵帮他挑到船上。
闹出这大动静,自然瞒不过有心人。
他们船刚走,在衙门口卖花生汉子就借口回船上拿东西,跑到中坝口河边跟花船上许乐群禀报。
“……说是回去送年礼,顺便祭祖,可他婆娘和他二儿子又没回去。韩老爷不光把他送到衙门口,还让弓兵帮他挑东西,还让姓余家人跟他道回去。”
“好,余班头,你先坐。”
余有福放下担子,跟李秀才走进堂屋,李秀
“能有什事,赶紧回去卖花生吧,免得人家起疑心。”
……
富安场很大,北抵安丰场接壤,南接角斜场,西边与泰州辖下海安交界,东边直到大海,南北宽四十多里,东西长近两百里。但盐课司衙门所在富安镇却离海安很近,顺着串场河撑船过去只要半个多时辰,如果顺风顺水会更快。
船靠缺口,余有福就主动帮着把年货跳上岸。
李秀才也不客气,说声“劳烦”便把船钱结,上岸带着挑着年货余有福走到镇南个两进小院儿前。
“就这些?”许乐群躺在花船里问。
“就这些,”卖花生汉子越想越不踏实,又忍不住隔着船棚提醒道:“许先生,您不觉得蹊跷吗?”
“你是说韩老爷让家人跟他道回去?”
“嗯。”
“这有什蹊跷,要是就这让他个人或家子回去才蹊跷呢。”许乐群连双眼都懒得睁开,搂着怀里船妓呵欠连天地说:“前些天让他回去接家眷都有家人跟着,他说要回去给长辈送年礼,要回去祭祖,自然样要让家人盯着。至于他婆娘和儿子定是不能走,换作,样不会让他婆娘和儿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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