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托铺丁从泰州给韩老爷捎来书,还有封信。”
“送进去吧,你回去伺候张二少爷。”
“行,交给您。”
潘二嘴里不说心里想苏觉明净干些没用事,先是从富安场带来个肚子坏水许乐群,现在又花钱买堆没用书。
韩秀峰打开包裹看眼书,又当着他和韩宸拆开信,看完之后不禁笑道:“这书买得好,这银子没白花。”
万两银子到手,最高兴当属潘二和余有福。
看着两大木箱白花花银子,潘二喃喃地说:“余叔,家虽是开当铺,可打记事儿起到今天也没见过这多现银!”
“现在晓得四娃子本事吧,姓方做巡检三天两头办生辰,搞得天怒人怨,结果还没捞着几个钱。四娃子上任到现在,次生辰也没办过,银子却没少赚,所以说做官也是门学问。”
“真是,等将来做上官也这干!”
想到许乐群就关在外面班房里,算算时间张二少爷也该从驿铺来衙门,余有福砰声盖上木箱:“外面还有堆事呢,赶紧把箱子锁上。”
千两现银放在边,让二人把剩下三千多两抬进内宅,然后数叠银票轻轻搁在韩宸面前。
“志行,你这是做啥?”
“不义之财,见者有份,再说要不是你帮着唱这个双簧,他们也不会这容易出血。”
“这咋好意思呢!”
“你是同乡,有啥不好意思。”韩秀峰把两千两银票硬塞到韩宸手里,又看着边上那千两现银笑道:“那份是张二少爷,打着他幌子管人家要银子,可不能点也不跟他分。”
“少爷,咋就没白花?”
“你晓得啥,这《元史新编》是高邮知州魏源魏老爷所考证编著,也就是年前刚刊印,这套《海国图志》也是魏老爷大作。魏老爷可不是们泰州那位病得不能理事张老爷,据所知魏老爷不光是进士出身,还是已故林则徐林大人好友。魏老爷大作别人都买,们怎能不买?”
韩秀峰放下信拿起本书,边翻看着边感叹道:“《海国
“余叔,这多银子搁这儿妥当吗?”
“不搁这儿搁哪儿,就算想挖个坑藏起来也来不及,先把箱子锁上,再把门锁上,等办完正事再问四娃子咋办。”
“只能这样。”
二人锁好箱子走出去锁好门,确认门窗都很严实这才回到前院,结果没等到张二少爷,反而把王如海给等来。
“这是啥?”潘二看在王如海怀里包裹问。
只要张光成收银子,那就坐实所有银子全是帮着张光成管人家要。至于张光成到底收多少不重要,因为这本就不是能摆到台面上对质事。
想到那两个盐官同僚就算恨得牙痒痒也只会恨张光成,韩宸不禁笑道:“大气,高明!”
“大气啥,高明更无从说起。不怕裕之兄笑话,这可是千两白花花银子,年官俸和养廉银才多少,要不是这事非同小可,真舍不得分这多给他。”
“给他千两也好,至少心里踏实。”
二人正感慨,栟茶场盐课司大使家人到,这次送来全是银票,韩秀峰毫不客气收下,信誓旦旦地担保他家老爷不用再为此担忧,栟茶场盐课司大使家人这才作揖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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