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检品级不高但样是官,只要是官老爷大多不怎出门,平时全呆在衙门里。巡检老爷屈尊降贵驾临,乡下财主和大户们真觉得蓬荜生辉,何况韩秀峰并不是般巡检老爷,而是清正廉明、为民做主好老爷。在他们看来接巡检老爷大驾虽然要花点钱,但这钱花得值!
白米是大镇,在白米停留时间最长。
姜堰样大镇,可已经被吴吏目抢走,韩秀峰懒得跟他计较,巡到离姜堰最近个村就折返,就这从正月初六直巡到正月十四才打道回衙。
没想到刚让随行皂隶弓兵把这路上收礼物抬进衙门,苏觉明竟从泰州回来,见着韩秀峰便急切地说:“韩老爷,不好,出大事!”
“别急,慢慢说,出啥大事?”韩秀峰下意识问。
荀六死,韩秀峰点也不意外。荀六竟死在其强,bao吉家三丫头地方,这让韩秀峰很意外也很头疼。
天底下哪有这巧事,真要是被居心叵测之人告到知府衙门乃至淮扬道署会很麻烦。不过事已至此只能认,升堂问下事情来龙去脉,让王监生和余监生给储成贵等皂隶弓兵和来衙门作见证吉家庄百姓做几十份笔录,连同荀六命被吉家三丫头冤魂索走公文道让王如海送往州衙。
好在张大老爷病得下不床,不可能强撑着带仵作来海安验尸,张光成干脆帮他爹做个主,既没呈报府衙也没悉心查问,就这回封“鬼神之说,可不信,但不可不敬”、“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信。
既没说该咋办,也没说不该咋办。糊涂官办糊涂案,韩秀峰干脆也跟着“难得糊涂”回,让储成贵找个地方把荀六尸首埋,然后像什也没发生般巡视起分辖下庄镇。
大老爷出巡有大老爷仪仗,韩秀峰既不是大老爷也没想过要劳师动众,但要不出门,出门排场就小不。
苏觉明觉得在储成贵等皂隶弓兵面前说不合适,也顾不上什尊卑贵贱,竟当着众人面把拉住韩秀峰胳膊,把韩秀峰拉进二堂左侧签押房,顺手关上门,擦擦额头上汗,这才回头道:“韩老爷,武汉陷落,太平贼匪把武昌城都攻下!”
“啊!”韩秀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开始也不信,还专门去趟扬州,不打听不晓得,打听吓跳,担心记不住,全记下来。”苏觉明从怀里掏出本既
储成贵和姜槐站在船头举“肃静”、“回避”木牌,对地方最熟悉顾院长和王监生作陪,张士衡在边伺候。余有福和新收绿营兵陆大明、粱五、粱九分别在船头船尾护卫,要是潘二和大头也跟来,船真坐不下。
事有轻重缓急,巡视同样要分主次。
由东往西,先是胡家集,早接到消息乡绅、乡约、保正、甲长和集市上买卖做得最大几个掌柜全在河边恭候,韩秀峰在众人拥簇下在集市上转圈,问问本地些情况,便被乡绅请到家里吃酒。
下午去紧挨着胡家集马家桥、邓家桥,晚上在邓家桥个大户人家借宿,初六大早与主人辞行,乘船前往白米镇……
路体察民情,遇到老人小孩微笑着嘘寒问暖。不管在谁家借宿,走时都会让张士衡留下份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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