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可是,你要是敢不听就不是韩秀峰兄弟!”
“……四哥,……”
“别你,这事就这定!”韩秀峰在刚写好信落款处盖上私印,接着道:“余叔,长生,事不宜迟,你们先找个人把信赶紧送角斜去,然后回内宅收拾行礼。等韩大使家眷到,就起去泰州取银子,把银子取出来便去扬州,在扬州把银子换成汇票就雇船北上,不过不用去京城,到山东之后就取道河北,从河北去山西,从山西去陕西,从陕西回四川。”
余有福愁眉苦脸地说:“四娃子,不能就这回去,要是就这回去你让咋跟段经承和关班头交代?跟你起留下,让长生和大头把银子送回去。”
“不行,这路上没有你不放心。”
去!”
“们先回老家?”
“嗯!”韩秀峰权衡番,斩钉截铁地说:“韩大使要是晓得太平贼匪不但攻陷武汉三镇,而且顺流而下奔江苏来消息,定也会早做打算,八成会让家人把家小先护送回老家。你们下午先去泰州把银子取出来,然后去扬州存入‘日升昌’分号,请‘日升昌’分号把银子汇重庆分号去,然后带着汇票跟韩大使家人道走。”
“不行不行,们走你咋办!”余有福不假思索地说。
韩秀峰胸有成竹地说:“余叔,不会有事,只是个九品巡检,又不是州县正堂,何况捕拿盗贼本就是份内之事。太平贼匪真要是杀到扬州,在张光成给空白传票上随便填几个名字,就可以带人名正言顺地去东台乃至海州等地方捕拿人犯。”
“四哥,要走起走,反正你已经赚那多银子,这个官做不做也没啥。”潘二忍不住说。
“你以为不想回去,可这个官不是说辞就可以辞掉。要是就这挂印回老家,定会被朝廷究办。坐几天牢倒也没啥,可这来会影响狗蛋前程!人不能没人品,个家不能没家风,可不想让狗蛋将来抬不起头做人。”
看着他们似懂非懂样子,韩秀峰不得不耐心地解释道:“为啥捐官,为啥千里迢迢去京城投供,又为啥来江苏做官?不只是为赚钱,也是为光宗耀祖,为让狗蛋将来能有个好前程!不做官没啥,既然做上就得守官场规矩。战死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太平贼匪真要是杀到海安,杀到之后真要是脱不身,那只能死。要是苟活,不但会身败名裂,还会连累子孙后代。”
潘二喃喃地说:“武昌城里那些大官估计也不想死,可他们不能不死。”
“四哥,余叔走不走不管,反正不走。”大头急切地说:“来前八爷和六哥说过,你去哪儿去哪儿,你不回去也不走。”
那可是万多两银子,财帛动人心,韩秀峰谁也不相信,只相信大头,也不管余有福和潘二高不高兴,紧盯着他双眼直言不讳地说:“大头,来前八爷和姜六有没有说不管遇上啥事全要听?”
“说!”
“既然说你咋不听?”韩秀峰反问句,接着道:“让你回去不只是担心你会客死他乡,更担心那万多两银子!死没啥,好不容易赚来银子不能丢!汇票放谁身上都不放心,只相信你,晓得不?”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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