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吴文铭说两位老祖宗担心贼匪毁吴家祠堂、刨吴家祖坟,不管咋劝也不愿意来泰州避祸。不过下官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两位老祖宗身陷贼手,正打算走趟仪真,就算绑也要把两位老祖宗绑离险境,顺便看看能否联络上盐知事杨翊国,邀他和他手下那些乡勇跟下官道守廖家沟。”
看着徐瀛若有所思样子,韩秀峰接着道:“徐老爷,就算您不问,下官也要跟您禀报吴家事,还要帮吴文铭讨个帮办营务差事。他打算跟下官起去阻截贼匪,而且他吴家早有准备,不但召集两百多个青壮,正月里还专门差人去上海县购置三十多杆鸟枪。”
“这是好事啊,不就是个帮办营务差事吗,杨先生,劳烦你拟份文书。”
“本地民风淳朴,就算有刁民从贼也应该不会多。”
“那是贼匪没来,”徐瀛脸色变,冷冷地说:“乱世用重典,谁胆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该弹压就得弹压,绝不能心慈手软!”
遇到他这样疯子韩秀峰能说啥,只能敷衍道:“是,徐老爷所言极是。”
“不过弹压地方这些事无需韩老弟操心,老弟只需帮徐某、帮泰州百姓迟滞贼匪个月,个月之后老弟便可相机行事,届时可回来跟徐某道守城,亦可在城外袭扰。”
相机行事,亦可在城外袭扰……
韩秀峰路过好几次,却是头次来。
在杨师爷陪同下拾级而上,看着墙上历代文人登临此楼留下诗文,不知不觉就爬到楼上,只见徐瀛站在举着只精美窥筒(单筒望远镜)远眺。
“秀峰拜见徐老爷!”
“志行老弟无需多礼。”徐瀛放下窥筒,俯瞰着护城河上那些运送守城材料船只和那些正在修补城墙青壮问:“志行老弟,你说要是再给徐瀛个月准备,这城能不能守住?”
韩秀峰扶着木栏,沉吟道:“这要看来多少贼匪。”
韩秀峰岂能听不出徐瀛言外之意,觉得这番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真不容易,虽然前提是要阻截贼匪个月,正不晓得该如何作答,徐瀛突然话锋转:“吴中堂和吴道台堂弟吴文铭来泰州?”
韩秀峰心想他消息还真灵通,直言不讳地说:“来,不但吴文铭来,吴家几房女眷和子侄几乎全来,就租住在歌舞巷,跟州衙后花园仅墙之隔。”
“没想到韩老弟跟吴家也有交情。”
“下官在京城时,吴道台对下官格外关照。下官现而今来扬州府上任,自然要去拜见两位族老。”
徐瀛微微点点头,想想又问道:“吴家两位族老也来?”
“要是来四五千呢?”
“双水绕城,易守难攻,又有徐老爷您坐镇,别说来四五千,就算来七八千贼匪,这城也能守住。”
“要是来万呢?”徐瀛回头问。
韩秀峰反问道:“贼匪有那多兵吗?”
“贼匪想犯泰州,必先占扬州,照理说贼匪分不出那多兵,可别忘贼匪为何越做越大,越窜越多!据所知,他们每到地必裹挟百姓,武昌虽已收复,但收复却是座空城,城里百姓几乎全被裹挟来们江苏。”徐瀛深吸口气,又紧攥着拳头道:“实不相瞒,什都不怕,就怕贼匪裹挟扬州百姓,就怕那些刁民趁机生事甚至从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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