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晓得你舍不得这差事,晓得你是为这个家着想,可顾院长话不是没道理,而且顾院长样晓得们不宽裕,他老人家早帮们想好。”
“顾院长怎说?”余三姑急切地问。
“顾院长说韩老爷本来有位幕友,就是那位举人出身周先生,可现在周先生去江南。韩大使堂弟韩博、表弟唐国政也全出去办差,原来那个家人潘长生又在郭大人那儿效力,身边连个断文识字人都没有。”
“韩老爷打算请你去做师爷?”
“这倒没有,就算韩老爷想请去做幕友也走不开,要是走书院怎办。”任雅恩回头看着女儿,不动声色地说:“钰儿,顾院长晓得你断文识字,能写
亲弟弟和大舅哥遇到难处,不能不管。好在余三姑虽是乡下女人,但比许多城里女人都明事理,不但上街割肉打酒招待,而且让拿多少银钱就拿多少银钱。
陪弟弟和大舅哥吃完饭,帮弟弟和大舅哥在教室安顿下来,去巷口跟刘大说好明天早撑船送弟弟和大舅哥走,回到书院听三姑说全家就剩不到二两银子,再想到顾院长下午说过那些话,任雅恩咬咬牙,让余三姑敲开西厢房,把钰儿喊出来。
“这晚,什事?”任钰儿下意识问。
余三姑连忙道:“别看,也不晓得。”
“坐,都坐下,们坐下说。”任雅恩深吸口气,放下茶杯道:“三姑,顾院长下午来找过。”
,现而今不比以前,不信你去泰州看看,有多少卖儿卖女!再说这也不是卖,韩老爷不但前途无量,而且为人真没得说,是没闺女,要是有闺女,这好事还能轮着你?”顾院长拍拍他肩膀,再次话锋转:“就是这说,到底行不行你自个儿拿主意,实在不行就当没说过。”
“顾院长,韩老爷晓得这事吗?”
“苏觉明自作主张,韩老爷哪里会晓得。”
“不晓得就好,不晓得就好。”任雅恩揉着脸,又无奈地说:“顾院长,这不是件小事,您老容仔细想想。”
“不急,慢慢想,切等想好再说。”
“找你做什?”
“他说……他说你进任家门,是帮生孩子,帮任家传宗接代,说你总跟现在这样从早忙到晚不好,要是怀上会动胎气。”
别看余三姑平时大大咧咧,可当着钰儿面说这些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道:“这不是没怀上嘛。”
“不怕万就怕万。”任雅恩偷看眼女儿,故作轻松地说:“顾院长让你以后别再去韩老爷那儿干活,他已经跟李瘸子说好,打算让李瘸子家二丫头接替你。”
“这怎行,个月二两工钱呢!”
……
送走顾院长,任雅恩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都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读书到底高在哪里,还不是能考功名出仕为官。他寒窗苦读那多年,可不是为做这个教书先生,现在有机会做官他自然不想错过。但就这让女儿去给人家做妾,他又心有不甘,就这直闷坐到余三姑敲门喊老家来人。
扬州早被贼匪给占,哪有什老家。
来是拖家带口逃难到宜陵弟弟任雅福和钰儿舅舅,他们这是第二次来海安,来意不用问也晓得是来求他接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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