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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吉庆从湖广会馆出来之后直奔望江楼,叮嘱掌柜早点把酒菜送到悦来客栈
“他既不在四川做官,也不在湖广做官,这人情怎还?”
“是啊,反倒是们家小全在泰州,全要拜托他帮着照应。”吴文锡实在想不出怎还这个人情,干脆起身道:“他朝中有人,仕途上无需家兄提携。他身为两淮运副,顶头上司又是郭沛霖,这银子样不会少赚,看来们只能锦上添花。”
“怎个锦上添花?”张德坚下意识问。
“刚才他岳父不是说他升任从五品运副公文已经到川东道署吗,你差人去跟巴县正堂知会声,等公文到县衙们跟巴县正堂道去登门祝贺。”吴文锡想想,接着道:“贺礼自然不能少,最好再准备块牌匾,到底怎题你帮着想想。”
“好,这就想。”
会出不京,所以才先去江苏。”
“好,你先退下吧。”吴文锡等家人把张士衡带出花厅,这才回头笑道:“说呢,原来人家朝中有人!”
张德坚岂能听不出东家言外之意,端着茶杯喃喃地说:“祁宿藻殉国,杨文定贪生怕死被革职。”
“这两位指望不上,京里不是还有黄钟音吗?”吴文锡反问句,又沉吟道:“何况段大章那些个同年,官运个比个亨通。别不说,就那个曾国藩,连家兄都很倚重。据说江忠源当年进京觐见,就是曾国藩举荐。对,还有郭沛霖,现而今好像是以道员署理两淮盐运使。”
“没想到,真没想到他个会馆管事竟有这多靠山!”
“还有,他岳父年前不是跟你要点茶引吗,茶引拢共就那多,再多给别人那些山西商人定不会依。接济湖广盐引已经包销给湖广商人,再让别人分杯羹湖广商人样不会依,干脆把那些从各县收缴废引给他岳父,反正四川盐务早已积重难返,连圣上都束手无策,就算们把那些废引漏引全收缴销毁也课不到几两盐税。”
“这样也好,这就去办。”
想好怎还人情,吴文锡又想起老家事,拿起茶几上信忧心忡忡地说:“文铭做事还算稳当,只是遇事欠缺决断。要是搁平时,两位老祖宗说什就是什,但现在不是平时,就怕他劝不动又不敢当机立断。”
张德坚劝慰道:“东翁,不是还有韩志行吗,韩志行可是个杀伐果断主儿,不然也不会到任就查缉私贩,更不会率乡勇去万福桥阻截贼匪。”
“只能往好处想,离家那远,们在这儿干着急也没用。”
“要是没猜错应该是重庆府人才少,所以重庆籍京官外官只能相互帮衬,只能抱团,提起这个又想起个人。”
“谁?”张德坚下意识问。
“向荣,向荣好像也是重庆人,只不过是行伍出身,他现而今已是总揽江南军务钦差大臣!”说到这儿,吴文锡带着几分自嘲地感叹道:“看来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且不说这个韩志行已是圣上钦赐从五品顶带,圣上特授两淮运副,就算还是个九品巡检,他也用不着求吴家提携。”
“东翁,话也不能这说,出仕为官,多个朋友总比多个冤家好。”
“这倒是,所以人家来个举手之劳,们呢就得承这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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