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峰苦笑道:“朝廷为筹饷新开捐纳事例,捐个从五品顶带用不多少银子。雷以诚居然就用这值不多少银子顶戴花翎,让他死心塌为朝廷卖命。明明是个文官,还主动请缨给大军做先锋,要亲率两百悍勇头个攻城。”
“他……他又要领兵打仗?”李致庸哭笑不得地问。
“嗯。”
“完,让他当先
“要说合适,谨言最合适,可谨言哪抽得出身,所以打算让千里堂侄王有朋过去。有朋那孩子学业虽没什长进,但为人和办事还算可靠。”
“您老说可靠,那定很可靠。”韩秀峰笑笑,邀众人起下山。
杜三这是第二次来,晓得顾院长和李致庸不但是本地士绅,而且不是捐过顶带就是圣上钦赐顶带,手下甚至有乡勇,何况心里本就有愧,不好意思跟太紧,就这远远跟在后头。
不出他所料,刚走出几步,顾院长就问起韩秀峰为何突然想起来凤山上香。
韩秀峰停住脚步,遥望着扬州方向,凝重地说:“扬州那边要开打,这次是真打!但明伦为将功赎罪,不但说晓得哪里有能把城墙轰开万斤巨炮,还自掏腰包雇青壮去运,等炮运到就开打。”
不是没见过,四爷为人你又不是不晓得,只要到泰州,到四爷这儿,们哥儿俩就跟到自个儿家样!”
“姐夫,您什身份,又是什身份?您跟四爷什交情,跟四爷又有什交情,在京城时是去过会馆,也见过四爷,可四爷哪会记得!”
“你怎又忘这是什地儿,这又不是京城,这是泰州,”富贵瞪他眼,放下鼻烟壶道:“真要是论身份,你身份尊贵着呢!以后可不能再说这话,传出去会被人笑话。至于跟四爷不熟,这有什关系,回生二回不就熟嘛。”
“还是有些担心。”景华苦着脸道。
“有在,你事四爷定会放在心上,有什好担心?”想到最迟天黑前就能赶到海安,就能见着韩四,富贵又解开行囊,检查起黄御史、吉翰林和敖翰林等京官托他给韩四稍信,以及来前准备几样小礼物。
“韩老爷,您这是为大军祈福?”
“大军还轮不着韩秀峰操心,是担心张翊国。”
“那个屡战屡败盐知事?”顾院长下意识问。
“嗯,不过他不再是盐知事,现在跟样是从五品顶带,雷以诚保举。”
“大军攻城,跟他个文官又有什关系?”
与此同时,韩秀峰正在凤山上庙里上香。
闻讯而至顾院长和李致庸不晓得他为何突然来敬香礼佛,只能跟在后头起跪拜。跪在边杜三不但猜出几分,甚至油然而生起几分尴尬和几分歉疚。
韩秀峰上完香,又双手合十拜拜,这才回头问:“顾院长,致庸,你们怎也来。”
“衙署地基不是打好吗,们不大放心,过来看看。没想到来就听谨言说您在山上,们就这过来。”顾院长不无好奇地看看杜三,接着道:“中坝口抽取厘金有们两成,天晓得他们会不会在账目上做手脚,过来时正好遇到那两个什委员,也没跟他们客气,说好从明天开始们保甲局要派个人过去。”
“派个人过去也好,您老打算派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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