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既然晓得为啥还要来?”
“不来在京里样是闲着,”富贵从储成贵手里接过刚沏好茶,笑道:“扬州关现在是停征,现在是收不税,但早晚会复征。崇文门那个差事整整等八年,扬州关这差事等个年半载真算不上什。”
韩秀峰反应过来,忍不住指着他笑道:“想起来,想起来,差点忘富爷您这差事是要不开张,开张不是吃三年,而是能吃十年!”
“让四爷见笑,有大家子要养呢,这也是没办法办法,跟四爷您自然是没法儿比。”见起来景华欲言又止,富贵连忙放下茶杯,转身介绍道:“四
“富爷,您怎来!”
“这不是想您吗?”富贵边忙不迭取黄钟音等人托他捎信,边激动地说:“四爷,听说您荣升两淮运副,黄老爷,吉老爷和敖老爷他们不晓得有多高兴,不但放炮庆祝,还摆好几桌酒席,请京里老爷们,请省馆张馆长,连会馆街坊邻居都请!”
“是吗?”
“骗您做啥,接请帖就往会馆跑,那天晚上还喝高。”
韩秀峰点点头,边招呼他坐下,边追问道:“富爷,您不是在崇文门当差吗,崇文门差事不干?”
镇上那些做买卖都没把他当外人,哪怕他现在已经不是地方*员,镇上人依然把他当作海安最大官。
“该干正事。”韩秀峰不想再耽误功夫,又前两天样翻看起张光成和潘二从泰州源源不断送来书。
西厢房已经盛不下,堂屋里堆得到处都是,并且这只是其中小部分,明道书院和凤山书院里样堆积如山。
任钰儿坐到他对面,边帮着查阅边窃笑道:“四哥,要是晓得您短短几天就收罗到这多书,其中还不乏珍贵孤本,那些买不起书读书人要羡慕死。”
“别说那些读书人,要是搁三五年前,连自个儿都羡慕。”提到这个,韩秀峰抬头看看满屋子书,不禁笑道:“送都送过来,别指望再给他们送回去。等过两年致仕回乡,就把这些书全带回巴县,有这多书在,韩家不是书香门第也是书香门第!”
“那差事别人不晓得,四爷您是晓得,哪会让你干太久。琢磨着再干也干不几天,就使点银子托内务府老爷们帮着再谋个差事。结果人家说扬州关空出个委员缺,谁都不愿意来,问愿不愿意。”
“富爷,看您是上当。”
“上什当?”
韩秀峰忍不住笑道:“扬州都被贼匪给占,运河早梗阻,现而今哪有商货从扬州过,听说漕粮都要走海运,扬州关那几个关口不是被贼匪给占就是停征,您千里迢迢跑过来收谁税?”
“这些都晓得。”
“那要多大书房才能搁下这多书?”
“还真是,不过有办法。人家告老还乡修桥铺路,日行善。就不修桥铺路,要回走马老家筹建个书院,捐资助学!”
……
说说笑笑,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太阳就落山。
韩秀峰跟往常样让任钰儿早些回去,任钰儿担心回去之后又会忍不住跟余三姑吵架,竟拖拖拉拉到天黑才走。没想到她前脚刚走,本应该在运司和州衙当差储成贵和关仁海不但回来,还带来两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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