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沛霖不想再闹出笑话,也觉得应该延聘位刑名老夫子,下意识问:“有合适吗?”
“张之杲快不行,这次恐怕熬不过去,说不定就这几天事,他当年来泰州上任时延聘刑名师爷精通刑律成例,帮张之杲掌泰州刑名这些年几乎没出过差错。至于人品,这真不大清楚。”
“只要精通刑名就行,又不用让他干别。”
“那等会儿就让他来拜见。”
“让他明天再来吧,们先说正事。”
“永宽钱?”郭沛霖下意识问。
“嗯。”韩秀峰从兜里取出两枚钱,解释道:“其实这钱早在前朝就有,这‘永宽’和‘宽永’其实是日本年号,刚开始也不晓得,后来想到这种事那些精通刑名师爷应该遇到过,就把泰州正堂张之杲刑名老夫子请过来,没想到他果然晓得。”
“日本年号?”韩宸倍感意外。
“正是,那位师爷说早在前朝《朱竹垞文集》中就有篇《吾妻镜》,内有‘永宽三年序’记载。又在前朝徐光启《中山传讯录》中发现有‘倭国市上行使永宽通宝钱’记载。徐光启曾在崇祯三年做过历局监督,专事修前朝历法,他所记载应是事实。”
韩秀峰顿顿,接着道:“至于后来发现‘宽永通宝’,样系日本国市面上流通钱币。早在乾隆年间,江苏、浙江、福建和广东等沿海各省就发现过,并且惊动乾隆爷,曾下旨各省督抚严查,后来发现是往来于日本海船带来,又下旨收缴销毁并严令海商不能再私带。”
“好,先说盐捕营,千总、把总、额外千总、额外把总这些武官全齐,还都是您提携校拔,士卒全是之前跟您禀报过那些暂时安置在角斜场泰坝苦力。农活现在干差不多,就等着您回来选个黄道吉日,差人喊他们来海安入营。”
“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
“明天也好,等会儿就差人去角斜喊他们,让他们明天早去打谷场。”
“乡勇呢?”郭沛霖追问道。
韩秀峰回头看看韩宸,接着道:“郭大人
“早就有,还曾下过旨,居然连这都不知道,要是没留个心眼直接呈报上去,还不被京里那些大人们笑话死!”郭沛霖哭笑不得地说。
“郭大人,您在金榜题名前读是圣贤书,金榜题名之后就入翰林院观政,关心是军国大事,又不是学律师爷,不知道这些再正常不过。何况道光二十三年,时任江苏布政使奉旨铸造奋威振远大将军炮,现而今都没几个人记得,何况这百多年事!”
“这倒是,搞清来历就好,至少却桩心思。”郭沛霖笑笑,随即回头道:“长生,记得跟杨先生说声,请杨先生拟份折子连同这几枚钱四百里加急奏报京城。”
“遵命。”
看着潘二谨小慎微样子,韩秀峰赫然发现潘二这巡捕官做得还真像模像样,想想又说道:“郭大人,们运司衙门不但专管淮南、淮北引盐造册,兼管江都、甘泉、高邮、宝应、天长、泰兴六州县入垣解捆,也督察上述六州县缉私事务。只要是私盐案都要管,没移驻泰州前那些老吏死死,逃逃,追到泰州那些又不堪大用,觉得您真得延聘位既精通刑名又熟悉地方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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