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老爷怎,真是狗眼看人低,”汉子把牛尾刀啪声往桌上搁,摸出块腰牌举到小二面前:“看仔细,爷样是官!”
儒生不想惹事,正准备开口,刚才那个笔帖式忍不住回头笑道:“这位爷好大官威,腰牌拿过来让们瞧瞧,究竟是多大官。”
笔帖式话音刚落,鄂那海和景华等人顿时哄笑起来。
鄂那海等人全没穿官服,看上去不但不像官老爷反而更像帮泼皮。而且在汉子看来泰州最大官就是徐老鬼那个死对头,现而今又用不着再害怕徐老鬼,抬起胳膊指着鄂那海等人问:“你们笑什,敢笑,是不是活腻!”
刚才那块腰牌只有武官才会用,个这些天无所事事,正不晓得该找点啥消遣笔帖式乐,禁不住笑道:“哎呦,这孙子还来劲儿。”
“这事怪只能怪琦善,手下那多兵马,天不知道要耗费朝廷多少钱粮,皇上急,们急,他倒好,点也不急!他不好好打仗,不收复扬州,让爷怎去开征?”鄂那海这些天样是只出不进,提到这事就是肚子气。
“他这是拥兵自重!”
“你高看他,拥兵自重,借他几个胆也不敢。他是贪生怕死,越老越怕死!”
“皇上就不管?”
“皇上怎会不管,这不是刚革他职吗?”
海楼宴请这些天结交狐朋狗友。
小舅子好不容易赚点银子就大肆挥霍,富贵这个做姐夫窝着肚子火,可又不敢当场发作。因为小舅子结交这帮狐朋狗友不但全认识,其中甚至包括他顶头上司:扬州关监督鄂那海。
“听说皇上下旨依提督例优恤双来,赐银千两!还命柩归时专奏入城治丧,予骑都尉兼云骑尉世职,谥号忠毅!”
“赐银千两?”
“骗你做什,不信你去打听打听。”
“谁是你孙子,给把话说清楚!”
“爷说就是你
……
他们肆无忌惮,痛骂钦差大臣,平时连国事都不敢在大庭广众下谈论食客们吓得全跑,不知不觉二楼就剩他们这桌。正骂痛快,个三十多岁儒生和个精壮汉子走上二楼。
生怕非要上楼这两位客官,不小心罪鄂那海和景华等连知州大老爷都不敢惹这帮大爷,小二小心翼翼地说:“二位客官,们还是下楼吧,楼下清静。”
不等儒生开口,精壮汉子就不快地说:“哪有你们这做买卖,楼下再清静能有楼上清静?明明有这多张空桌,竟敢不让大爷坐,你狗日是不是瞧不起大爷,是不是皮痒?”
“客官,您误会。”小二背对着景华等人,边挤眉弄眼边低声道:“后面那几位全是官老爷……”
“赐银千两,这份恩典可不多见。”
个从江宁织造署逃到泰州笔帖式,举起酒杯叹道:“人死都死,要银子何用,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对对对,今朝有酒今朝醉!”景华将杯中酒饮而尽,旋即侧身问道:“鄂爷,上头有没有说你们扬州关什时候开征,哥儿几个包括姐夫全指着您呢!要是再不开征,就真成坐吃山空。”
“是啊鄂爷,小这些天是只出不进,再这下去真要上街要饭。”
“鄂爷,们出去讨饭没什,可到时候丢就是您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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