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院长和王千里等人突然来访,陈有道吓大跳,急忙把众人迎进堂屋,边示意老伴儿赶紧去烧茶,边忐忑不安地问:“顾院长,千里,你们今天怎有空来这儿,是不是有什事?”
个多月没见,陈有道额头上又多几道皱纹,看上去更苍老。顾院长暗叹口气,等王千里把包银子放到他面前,才低声道:“陈兄,们冒昧登门,是受韩老爷之托。”
听到韩老爷三个字,陈有道再也忍不住,蓦地起身问:“顾院长,家老三已经被他害死,他还想赶尽杀绝?”
“你想哪儿去?”顾院长反问句,不快地说:“你把韩老爷当什人,他能跟你计较?韩老爷不但从未想过要为难你,反而担心你家老大老二不孝顺,担心你丢书院饭碗会老无所依,特意托们给你送点银子来颐养天年。”
“家老大老二孝顺着呢,他又不是孝子贤孙,陈有道用不着他来养老送终!”
韩秀峰本就没从五品大老爷架子,从来没坐过官轿,出行不用什仪仗,甚至连官服都不怎穿,平时也不怎逛街,要呆在打谷场小院看书,要去明道书院后头河边钓鱼,以至于低调到许多人以为他没走。
有些起早,见过他上船,以为他是出去公干,很直接地认为用不多久就会回来。知情人也不少,但谁也不敢乱嚼舌头。所以他带着潘二、大头等人去上海,在镇上并没有掀起多大波澜。
凤山脚下工地依然忙得热火朝天,盐捕营两百多官兵依然打谷场在操练,有钱人孩子依然去明道书院读书,穷人家孩子依然去打谷场看热闹,只有顾院长、王千里和余青槐等士绅像没主心骨,心里有些空荡荡。
余青槐实在没兴致下棋,放下棋子问:“顾院长,陈有道那边怎说,什时候帮四爷把银子给他送去?”
“你不提差点忘,银子在哪儿?”顾院长抬头问。
王千里急:“陈院长,你怎越老越糊涂,怎听不进人劝呢!”
“千里,坐下!”顾院长把王千里拉坐下来,回头紧盯着陈有道说:“陈兄,说你别不高兴,你家老三纯属咎由自取,他被韩老爷锁拿进巡检司衙门那会儿,镇上人可都是拍手称快。何况韩老爷不是没给他将功赎罪机会,只是他运气不好,那多人道去查缉私盐,人家没事,他被伤着。”
“是啊陈院长,这都是命,要是他那会儿没被私枭伤着,说不定早改过自新甚至都混上官半职!”余青槐附和道。
“你们说得倒轻巧,要晓得死可是儿子!”
“人死都死,现在说这些有用吗?再说养不教父之过,你家老三事,你这个做老子难辞其咎!”顾馆长敲敲桌子,接着道:“这说吧,韩老爷从来没后悔过锁拿你家老三,他是为民做主,你家老三后来死,他心里也从来没有过意不去,更没觉得有哪里
“在公匣里搁着呢。”
“那就拿上给他送去,省忙又搞忘。”
“行,去拿。”
四人拿上银子,路跟街坊邻居打着招呼来到陈家。
陈有道这半年是真正深居简出,不但他不怎上街,连他老伴儿和两个儿子都不怎抛头露面,更不敢去打谷场和巡检司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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