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韩秀峰开口,苏觉明就惊问道:“光生,你真打听过,自来火鸟枪真只要六七十银元杆?”
“真打听过,四爷交代事敢当儿戏吗?”张光生想想又苦笑道:“不过那是二十多天前价,现在买估计不会再是这个价。”
上海这边洋人多,管洋人买洋枪自然要用银元。而洋人银元大多是七钱二分枚,也就是说买杆洋人自来火鸟枪,不管怎折算火耗也只要四五十两杆。比预料中要便宜,并且便宜很多,能想象帮仪真吴家来上海买枪人赚多少银子。
韩秀峰觉得这枪就算涨价也涨不到哪儿去,笑问道:“光生,为何现在那个价买不到,难不成除们之外还有大买家?”
“四爷,是听人说,也不晓得是真是假。”
真叫个船坚炮利!细想起来,道光二十二年跟洋人那仗,们输是点也不冤。再想想你刚才说洋人得寸进尺,这租界是扩再扩,觉得相比粤匪,洋人才是大患!”
“四爷,要是京里那些王公大臣个个都有您这份见识就好。”张光生不失时机地恭维道。
“个捐纳出身从五品运副能有啥见识,只是有幸拜读过魏源《海国图志》,有机会来上海办差顺便开开眼界。不说这些,说正事,这些天你有没有帮打听过找谁可以买到洋枪。”
说起正事,张光生急忙道:“禀四爷,上海买办和通事没有千也有八百,他们大多是福建人和广东人,他们不少人祖上就在广州十三行做过事,反正大多会说洋人话,看得懂洋文。如果只是买十杆八杆,随便找个都能帮着买到,可您要买不是十杆八杆,这大买卖他们吃不下,找他们买也不划算。”
“你是说找他们买不便宜?”
“说来听听,到底谁在买?”
“贼匪在买,”张光生放下茶杯,苦笑道:“朝廷没银子,贼匪有是银子!听说英吉利领事不但去过江宁,还把洋枪洋炮和火药船接着船往江宁运。租界里那些洋行,连那些没开洋行洋商,现而今全在做贼匪买卖。反正就算被朝廷查获,朝廷也拿他们没办法,顶多收缴他们货。”
“四爷,粤匪信洋教,他们本来就是伙儿!”苏觉明脱口而出道。
韩秀峰回头看苏觉明眼,沉吟道:“难怪涨价,原来真有大买家!不过是不是都信洋教,琢磨着倒不是很紧要,毕竟洋人唯利是图,有银子不会不赚,不会因为贼匪信洋教就不做们买卖。”
张光生突然想起件事,急忙道:“四爷,听说洋人也不是铁板块,洋教也分好几派,英吉利人、法兰西人和花旗人虽信奉同个洋菩萨,但信奉教义还是不样,反正花旗洋和尚和英吉利洋和尚不是个路子。再就是洋人里样有刁民,出事他们找各自领事,没
“四爷,打听过,买用火绳打火那种洋枪倒不贵,二三十银元就能买到杆。”
“自来火那种呢?”韩秀峰急切地问。
“自来火鸟枪不但不便宜,而且不定能买着。”张光生无奈地说。
“为何买不着?”
“洋人自个儿就用那种鸟枪,般人去买洋人是不会卖,就算卖也不会卖太多,价钱自然也不会便宜,据说要六七十银元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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