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师爷点点头,凝重地说:“徐耀和周立春等乱党发现官兵来,担心守不住就想效仿楚霸王来个破釜沉舟,把火把县衙和学宫烧。县学教谕和任训导之前没敢出城,直躲在学宫,结果就这被活活烧死。”
韩秀峰心想真是怕什来什,正不晓得该说什好,不晓得该怎跟余三姑和任钰儿开口,徐师爷又脸为难地说:“韩老爷,这次回来是接着打探上海城里消息,二是受家少爷之托,其实家少爷也是受许大人之托给您送封公文。”
“什公文?”韩秀峰心不在焉地问。
“江海关不是被会党捣毁吗,官署被毁但关税不能不收,那可是年上百万两,制台和抚台全指着关税协济江南大营军饷,户部也多次催缴。上海这边现而今就您个官老爷,所以许大人听家少爷说您在这儿,就命您署理江海关监督,请您去租界跟洋人领事交涉。”
榷关监督那是肥缺中肥缺,以至于不管谁充任都只能干年。但江海关不同于崇文门、夔关、扬州关等榷关,不但要收中国商货税,样要管洋人收洋货税,并且主要是管洋人收税。
大军来平乱,家少爷自然要去拜见,没想到们还在半路上嘉定就被许大人收复。”
“巡抚大人来?”
“来。”徐师爷激动地说:“除江苏巡抚许乃钊许大人,还有在江南大营效力吉尔杭阿,他现而今是署理常镇通海道。兵也全是从江南大营抽调,有绿营,有八旗马队,有捷勇,来六千多兵马!”
“对付那帮乌合之众,六千多兵足够。”韩秀峰想想又问道:“领兵营官都是谁?”
“论营官那就多,有在江南大营效力前金山知县薛焕,刑部郎中刘存厚,有向帅麾下猛将虎嵩林、虎坤元父子,嘉定县城就是薛焕和刘存厚率壮勇收复。”想到眼前这位曾做过重庆会馆首事,徐师爷禁不住笑道:“韩老爷,刘存厚和虎嵩林父子好像都是巴县人,跟您是同乡。”
跟洋人打交道可不是开玩笑,而且真署理上江海关监督要做可不只是管洋人收税那简单,还得跟洋人交涉其它事,不管干好干赖都不会有好下场。也正因为如此,“卖鸡爽”才能兼任这多年江海关监督。
韩秀峰可不想被千夫所指,更不想搞得身败名裂,不假思索地说:“徐叔,不是不识抬举,而是这差事责任重大办不。何况是两淮盐运司盐官,又不是松江府*员,让署理江海关监督,许大人说不算。”
“抚台说不算,制台呢?”徐师爷反问道。
两
韩秀峰没想到会下子来这多同乡,不禁笑道:“是同乡,不过从未见过。”
“以前虽然没见过,但很快就能见着,等把青浦等县全收复,大军就会来收复上海,到时候有是机会。”
“这倒是,看来得准备桌酒席。”韩秀峰笑笑,随即话锋转,紧盯着他双眼问:“徐叔,有没有任训导消息?”
徐师爷在这儿住过两天,晓得内宅里那两个女子是任雅恩续弦和女儿,下意识回头看看,脸无奈地说:“有,特意进城打听,不过不是好消息。”
韩秀峰心里咯噔下,急切地问:“任训导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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