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峰没想到他会这说,禁不住问:“健侯兄何出此言?”
“英吉利和法兰西两国领事之所以迟迟不交还征税权,其实是想趁火打劫,是想借机重新商订租界土地章程。而地就在那儿,他们想带也带不走,再租借三五百亩给他们又何妨?只是事关国体,谁也不敢点这个头,谁也不想留下丧权辱国千古骂名,所以个个装糊涂,杨能格是实在装不下去,只能把你推出来背锅。”
“健侯兄,照你这说应该答应洋人条件?”
“想哪儿去,只是有感而发罢。毕竟‘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没那容易。”
提到这些,韩秀峰好奇地问:“健侯兄,韩四是被革职查办,但收回关税事并没有完,你晓不晓得谁来接替?”
“你是被革职,但你也是戴罪之身,要是就这回老家怎将功赎罪?”
“走不成,回不去?”韩秀峰苦着脸问。
乔松年苦笑着点点头,脸不好意思地说:“志行,这切全是因而起,你是在代受过。要是能回老家,定会想方设法让你回去,可现在回去真不合适,搞不好皇上会误以为你心怀怨气。”
想想也是,既然是戴罪之身就得将功赎罪。
韩秀峰权衡番,抬头道:“既然回不老家,那还是回泰州吧。”
让你受点委屈。不过公道自在人心,与洋人交涉哪有那容易?尤其礼节,谁能面面俱到?”
“京里那些清流会不会揪住不放?”韩秀峰下意识问。
“揪住不放又能拿你怎样,除非大清不用再跟洋人打交道。”乔松年深吸口气,恨恨地说:“要是因为这些治你罪,今后谁敢再去跟洋人交涉?别看那些空谈误国清流叫嚣得厉害,其实他们心里跟明镜似。”
“那你估摸着皇上会怎发落?”
“这要看你。”
“晓得,接替你人已经到。”
“谁?”
“蓝尉雯。”
蓝尉雯这个人韩秀峰没见过,但蓝尉雯这个名字韩秀峰听说过不止次,想到蓝尉雯来接这个烫手山芋,不禁笑道:“他不是上海
“这件事你得想好,回泰州是有郭沛霖关照,可留下样有许大人关照,不但有许大人还有向帅,还有那多同乡!”
“上海真不想再呆。”
“人各有志,就不强留,不过这件事得赶紧。”
“行,等会儿就给郭大人写信。”
想到最多再过个月,韩秀峰就会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乔松年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沉默片刻又凝重地说:“志行,说句不中听话,你被革职查办其实点也不冤。只是被革职不应该只是你,杨能格也好,乔松年也罢,只要在上海这些*员,有个算个全有负皇恩,全应该被革职。”
“这话什意思?”韩秀峰不解地问。
乔松年回头看看身后,见大头他们全在外面,开门见山地说:“志行,来前许大人说,只要你愿意,他会奏请朝廷让你在江南大营戴罪自效。你要是想回泰州,那就赶紧给郭沛霖去封信,请他上份折子奏请朝廷让你去江北大营效力。”
韩秀峰不假思索地说:“想回老家。”
“这个时候回老家,你开什玩笑!”
“都被革职,还不能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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