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爷,这位便是陈崇砥陈老爷,这位是……”
“王老弟,不用介绍,请回吧。”在里面刚得罪顶头上司,出来就遇着顶头上司安插在河营粮官,韩秀峰心情实在好不起来,冷冷地说:“亦香兄,
陈崇砥也觉得奇怪,毕竟他这个候补知县也有几十个家人,出行也比正在道署里拜见吴大人新任南岸同知威风,正不晓得该说点什好,个高高瘦瘦文官在道署帮胥吏衙役拥簇下从仪门左侧走出来。
陈崇砥不敢怠慢,急忙整整官服率众人迎上去。
吴廷栋长随提着灯笼看清来者是谁,不禁笑道:“陈老爷,您消息真是灵通,您几位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位便是新任南岸同知韩老爷!”
“下官陈崇砥,拜见韩老爷。”
“下官李善成拜见韩老爷!”
南岸厅衙署原本设在固安县城内,而且是租赁百姓民房办理公务,直到乾隆三十年,才奏请朝廷拨银建署于城东祖家场村,距位于县城南关道署不到四里。
正因为离得不远,新任南岸同知抵达固安消息,这段时间以钦加从五品衔候补知县护理南岸厅事陈崇砥很快就晓得,立马差衙役连夜去通知霸州州同、涿州州判,宛平、良乡、固安三县县丞,以及南岸守备、北岸协办守备、南岸千总、北岸千总等分统几百甚至几十名兵河营武官前来拜见。交代好切,又亲率离得最近固安县丞、南岸守备等文武*员赶到道署迎接。
要迎接是新任南岸同知,但道台、北岸同知和三角淀通判样是刚到任不久,都说铁打衙门流水官,可就算那些个上官走马灯似换任又任,却从来没像现在这般大换血。
想到不管吴大人还是北岸厅石老爷,甚至连走在前头那位候补知县陈崇砥,有个算个都像黑脸包公般地不好说话,南岸厅守备张贵心里是七上八下,暗想新任南岸同知韩老爷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南岸千总戴鹏这些天没少往都司署跑,样听说过新任南岸同知老爷是来练兵,禁不住问:“陈老爷,听说韩老爷年纪虽不大,但真上过阵杀过贼,还阵斩四百多长毛。”
“卑职南岸守备张贵,拜见韩老爷!”
“卑职南岸千总戴鹏拜见韩老爷!”
……
文武*员跪成片,韩秀峰没想到他们竟会来得如此之快,拱手道:“诸位免礼,起来说话。”
“谢韩老爷!”
陈崇砥守住轿子前遥望着道署仪门,敷衍般地说:“你消息倒是挺灵通,连这都知道。”
“卑职还听说韩老爷从长毛手里抢回两江总督关防大印。”
“陈老爷,下官也听说过此事。”固安县丞好奇地看着守在校场对面大头等人,感叹道:“韩老爷要不是会练兵能打仗,皇上也不会命韩老爷来整饬河营。”
提到“整饬河营”,南岸守备张贵心里更紧张,因为他统领左营是“册上有兵,伍内无兵”,“纸上有饷,军内无饷”,要是新任南岸同知老爷要查阅点验,时半会间他都不晓得去哪儿找人来应付,更别操练。
固安县丞才不会管他们这帮丘八死活,想想又喃喃地说:“陈老爷,韩老爷还真是轻车从简,就带这几辆马车和这点人来上任,连仪仗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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