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四就三百二十四吧,人少虽少点,但也比违令不遵、按兵不动强。”韩秀峰环视着吓得大气不敢喘众人,随即话锋转:“只不过这次是去静海平乱,光去人不带刀枪棍棒等兵器不行。”
提到军械,张贵等河营武官个个耷拉着脑袋不敢直视。
韩秀峰不想再为难他们,确切地说应该是懒得再为难他们,回头问:“石同知,弟兄们明儿早就要出征,不能就这两手空空去跟长毛厮杀,您能否帮着想想办法?”
石赞清踮起脚跟看看,边看边问道:“还缺多少?”
不等韩秀峰开口,永祥便拱手道:“禀石老爷,卑职刚清点过,现有刀六十七把,长矛百二十四杆,马六匹,铁盔三顶,号帽五十八顶,号衣百四十三身。”
吴廷栋走,他来时带来那几个兵房书吏没走。
韩秀峰跟石赞清商定好如何安置河营那些老弱妇孺,发出上任南岸同知以来第支签,命永祥和王千里率道署兵房书吏去对面守备署,召集守备、协办守备、千总、把总、外委和额外外委等武官,让他们交出兵勇名册,以便等会儿查阅点验可战之兵。
与此同时,石赞清让家人传召在外面等候天涿州州判、霸州州同和固安县丞等文官,商量如何安置外面那些老弱妇孺事宜,商量好之后命帮文官赶紧去挨个儿核实,登记造册。
涿州州判等文官虽然要干活儿但却松下口气,因为这意味着来就拿阿精嘎立威韩老爷不会为难他们,意味着他们这些原来隶属于南岸厅河员,正式成为北岸厅同知属官,办起差来不但很认真,而且主动让带来家人和差役帮着把已核实身份、已登记造册老弱妇孺找地方先行安置。
对那些老弱妇孺而言,能入籍落户,能租到道署河滩淤地种,简直像是在做梦。再三确认是真,纷纷跑到衙门口来磕头跪谢。
“号帽号衣回头再说,当务之急是兵器,照永祥这说还有百三十三人没兵器,就算本官召集全固安铁匠连夜打造也来不及。要不这样,本官将南北岸各衙署差役兵器收拢收拢,看能否帮着凑百三十三件。”
“谢石老爷。”
“不用谢,大军出征不能没兵器,这是本官份内之事。”
韩秀峰见天色不早,不想再耽误工夫,清清嗓子道:“诸位,本官便是新任南岸同知韩秀峰,
韩秀峰不想让居心叵测之徒认为这是收买人心之举,没有出衙,而是请石赞清出面。想到从今往后便是那些老弱妇孺父母官,石赞清也认为应该见见,没想到他这出去就忙到酉时,同时也赢得“石青天”美誉。
当韩秀峰在办完差回来永祥和王千里陪同下走出河厅时,老弱妇孺已经走差不多,校场上只剩下包括南岸守备张贵、南岸千总戴鹏等武官在内三百二十多号官兵。想到名册上应该有千五百余人河营,能拉出来竟只有三百多号人,其中还有几十个是那些武官家人,韩秀峰不禁暗叹口气。
永祥扫众人眼,旋即转身拱手道:“禀韩老爷,除北岸协办守备阿精嘎外,各营各汛官兵已到齐,请韩老爷查阅点验!”
“多少人?”韩秀峰冷冷地问。
“应到千五百七十六人,实到三百二十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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