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蕴章连忙劝慰道:“皇上,古人云多难兴邦,皇上您定要保重龙体,只有保重龙体才能励精图治,才能……
彭蕴章大吃惊:“擅自变价发卖衙署兵营,他……他胆子也太大!”
“这你还真冤枉他,据朕所知他这做既是实属无奈,也是经吴廷栋首肯,吴廷栋已就此事上过请罪折。”
“皇上,这说他是想以此为练兵筹饷。”
“是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想真难为他。”咸丰越想越郁闷,咬牙切齿地说:“至于赖账,朕以为他这账赖得好!前几任河员竟借酬神之机大肆挥霍,留下近万两亏空,是可忍孰不可忍,朕已命内阁拟旨,著有司查办。”
听到皇上口个“韩四”,彭蕴章终于松下口气,想想又忍不住问:“皇上,弹劾韩秀峰有失体统和逼捐又从何说起?”
流去静海效力事,阿灵阿和魏元烺等大人样觉得不妥。”
“沙场练兵,这又有何不妥?”咸丰端起茶喝小口,俯身看着他道:“韩四在折子上不是写得很清楚吗,选派官兵轮流去阵前效力,兵还是那多兵,只不过不是同拨。再说他拢共就派去两三百兵,便是那些兵效力期满全回固安,又能耽误什战事?”
“臣也是这以为,毕竟静海那边已有三万多兵马,多这两三百兵起不大用,少这两三百兵也耽误不大事,只是……”
“别只是,照准吧。”
“臣遵旨。”
“兵科给事中风闻奏事,称韩四身为正五品管河同知却没正五品威仪,出行竟不用仪仗。可据朕所知前呼后拥敲锣打鼓是威风,可雇那多人不但要花银钱也会骚扰地方,韩四实心办差,身边本就没几个家人,穷得都要变价发卖衙署为练兵筹饷,哪有余钱去逞官老爷威风。”
“皇上圣明,据臣所知韩秀峰本就是个节俭,不但没几个家人,好像都没乘过轿。”
“所以说不能让实心办差人吃亏,更不能让实心办差人蒙受不白之冤。”咸丰顿顿,接着道:“至于逼捐,朕以为韩四这捐逼得还不够狠,还是太心慈手软。本该有千五百余兵勇河营,能战之兵竟只有三百,你说说那些个狼心狗肺东西吃多少空饷,要不是担心军心不稳,连朕都要治那些个畜牲罪!”
“绿营糜烂,积重难返啊,”彭蕴章想想又拱手道:“皇上明察秋毫,既是韩秀峰八辈子修来福分,更是大清之幸。”
想到上海乱党还没剿灭,静海那边长毛还在困兽犹斗,湖北安徽战局更让人揪心,咸丰心情实在好不起来,紧攥着拳头道:“这样幸事不要也罢。”
想到堂堂军机大臣竟因为这点事求见,咸丰不禁笑道:“这个韩四,既是个实心办差,也是个不省心。才到任几天就搞出这多事,还被科道弹劾。”
彭蕴章这些天忙得焦头烂额,真不知道这事,忍不住问:“皇上,韩秀峰又被弹劾?”
“嗯,弹劾他人还不少。”
“敢问皇上因为何事?”
咸丰下意识看看堆在里头那摞折子,轻描淡写地说:“罪名不小,不过归纳起来就四件事,是擅自变价发卖衙署兵营,二是赖账,三是身为朝廷命官却没朝廷命官体面,有失体统,四是逼捐,闹得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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