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办?”
“人家没亮身份,没差人来命去恭迎,那就装作啥也不知道。”
“好,先下
“这是赏钱,拿着。今后你就是河营兵,就是韩老爷属下,给爷好好当差,好好给韩老爷效力,不许丢南二堡脸。”
“小遵命。”
南二堡许财主这搞,固安本地士绅坐不住,贺老爷子立马站起来,先躬身给韩秀峰等官老爷行礼,旋即点名让他们贺家营两个后生上来露两手,要是能入得韩老爷法眼,样有赏!
这个头开,校场上更热闹。
前头打得令人眼花缭乱,后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围观百姓不断喝彩,比赶大集还要热闹。尽管很清楚拳打得再好,刀枪棍棒耍得再花俏也没用,但韩秀峰依然觉得这没什不好,至少不像河营原来那帮兵勇死气沉沉,至少有股精气神。
许三葵在场下打得虎虎生风,韩秀峰看得眼花缭乱。许财主担心他这个来自四川文官看不出门道,竟站起来跑到公案边眉飞色舞地讲解起来。
“韩老爷,这通臂拳以双臂相通通臂劲儿而著称。这臂得由松肩发出,通过裹肘,以成通臂之势!您看,前手尖、前脚尖、鼻子尖,须对正在条竖直线上,正所谓三尖正……”
“哎呦,原来竟有这多讲究!”
“韩老爷,要是论讲究那这通臂拳讲究多。许某年少时也曾习练过,依稀记得拳谱上有‘冷弹脆快硬,沉长活柔巧,重猛轻灵抖,涵虚粘连随’之二十字要诀,只是许某愚钝,又吃不得苦,虽练过两年却始终没领会其要领。”
韩秀峰心想你摇头晃脑说得头头是道,场下许三葵拳打得有模有样,可这拳打得再好也只能强身健体。现而今打仗不但靠武勇更靠火器,拳打得再好,刀枪棍棒耍得再花俏,也挡不住鸟枪射出铅子,但仍装出副惊诧地样子叹道:“没想到您老也习练过,没想到您也是位老拳师,失敬失敬!”
正看得入神,苏觉明从人群里挤到凉棚边,顺手提起正架在个小炉子上烧茶壶,走到公案前边装作续茶,边紧张地说:“四爷,京里贵客到。”
韩秀峰心中凛,端起茶杯不动声色问:“来得这快,到哪儿?”
苏觉明背对着校场,苦笑道:“刚到不大会儿,共来二十多号人,全是骑快马来。有四五个没穿官服,这会儿正在校场西南角那棵大槐树下看着您,随行那些八旗兵全在村外歇脚。”
韩秀峰下意识往老槐树方向看去,是有点远,二来看热闹百姓太多,连树梢上都是人影,又不能盯着那边仔细看,时间竟没看清。
“这是打算微服私访。”韩秀峰沉吟道。
“惭愧惭愧。”
正说着,许三葵套拳正好打完,在阵雷鸣般地喝彩声中先拜凉棚里官老爷和凉棚下帮士绅,然后又抱拳给喝彩众人作圈揖。
人家都喝彩,韩秀峰自然不能说这拳打得不好,抬头笑道:“打得好,这套拳打得真不错。”
许财主乐得心花怒放,立马从钱袋中摸出把铜板,意气风发地说:“三葵,好样儿,没给南二堡丢脸,连韩老爷都说这趟拳打得好!”
“谢韩老爷,谢三爷。”许三葵急忙跑到凉棚下跪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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