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夜里是咋跑,跑多远,又是咋想到回来?”
“禀韩老爷,小夜里跟管午生样以为是长毛杀来,样以为兵败如山倒,再不跑就没命。不过小没敢从东墙那个豁口出去,小是翻北墙跑,见村里乱成团,街上和东面田里有好多人,小没敢乱跑,正好发现口井,就……就躲在井里直躲到刚才有人去打水。”
“这说没跑远?”
“是。”
……
“原来如此,不过这取倒也省事。”韩秀峰笑笑,随即话锋转:“你俩夜里是怎跑出去,跑多远?”
提起这个,管午生心里就直打鼓,忐忑不安地说:“韩老爷恕罪,韩老爷饶命!俺夜里听见外头喊打喊杀,又是放枪又是放炮,营里又乱成团,个个都在跑。俺以为长毛真杀过来,以为……以为打不过,就想着逃命。”
“怎逃?”
“乌漆墨黑,什也看不清,俺就跟俺堂弟跟他们道从被推倒东墙逃出去。见东面地里全是人,打好多火把,没敢跟他们起再往东跑,就往北边跑。跑着跑着见北边也有火光,就在条沟里躲会儿,找点草盖在身上。”
“后来呢?”
变为正八品朝廷命官,现而今辅佐大头统领中营,但主要是负责巡察各营军纪。
韩秀峰正准备让他先退下,跑回来那些兵勇竟因为听到“如何发落”吓得不约而同跪下,个个耷拉着脑袋不敢吱声。
葛二小回头看眼,连忙呈上书办刚帮着登记名册。
韩秀峰接过名册看看,面无表情地问:“谁是管午生,谁是管明生?”
“这会儿晓得怕,早做什去?韩老爷问话呢,还不赶紧把头抬起来!”葛二小用带着浓浓海安口音官话呵斥道。
十二个人大多没跑远,有躲在井里,有躲在草垛里,有躲在牛棚里。跑得远那几个大多是绕着火光跑,跟吴廷栋和石赞清手下那些个衙役捉迷藏,趁乱趁黑钻出天罗地网之后再撒开腿亡命狂奔。
韩秀峰本就没想过责罚他们,何况他们至少能躲会跑,比那些个被帮衙役和青壮牙抓回来强,笑看着他们道:“既然
“后来有人从沟上过,俺不晓得是官差,以为是长毛,吓得不敢动,等他们走远才起来接着跑。”
“再后来呢?”韩秀峰追问道。
“后来跑着跑着天亮,们才晓得已经跑进永清地界儿,见永清人好像点事儿也没有,该种地种地,该做买卖还在做买卖,就去跟集市上人打听。没想到永清官差正在贴安民告示,识字先生说夜里那大动静不是长毛杀来,是河营在操练,俺才晓得不该跑。”
这就跟变戏法样,拆穿也没那神奇,韩秀峰不免有些失望,低头看眼名册,又问道:“谁叫陈榆?”
“小是,禀韩老爷,小叫陈榆。”
管午生吓跳,连忙抬头道:“禀韩老爷,俺是午生,他是俺堂弟明生。”
“你俩是管家务?”
“是。”
“你说你们是堂兄弟,可这字辈看着不像啊。”
“禀韩老爷,俺家没那多讲究,俺爹说俺是午时三刻生,就给俺取名叫午生。俺堂弟是天明儿时生,俺二大爷就学着俺爹给堂弟取名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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