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负巡察军纪之责,为何不阻拦?”
韩老爷回来,葛二小不再害怕范大鹏,咬牙切齿地说:“禀韩老爷,卑职阻拦过,要不是永都司及时赶到,卑职差点被他们打。”
“永祥,你咋说?”韩秀峰回头问。
永祥恨透这帮从关外来丘八,样想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可他只是个正四品都司,而范大鹏不但样官居正四品,并且是八旗正四品包衣佐领,他不敢管也无权管,只能硬着头皮道:“禀韩老爷,卑职念卜佳等人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拦下之后,便把卜佳等人交给范佐领,请范佐领加以约束,没想到那几个混账东西死性不改,没两天又跑出去生事。”
“韩老爷,卑职是奉旨入关平乱,可开拔时上官拢共就给卑职那点行装银,鞍上坐褥要修补,布屉、后鞧、辔头、肚带和拴肚带、宽皮条、拴蹬、窄皮条要自办。鞍桥、油皮、鞯皮、札铁嚼、全副马枪、弓箭、腰刀、扎草刀、草料口袋全要自备!”
正聊着,崔浩进来禀报永祥和陈崇砥等人求见。
出去那久,定有不少公务要办,韩秀峰只能跟伍肇龄致歉,起身整整官服走进大堂。
张贵率头批去静海效力兵勇回来,遣散掉伤残,包括他这个守备在内只剩下百零六人。第二批去静海效力兵勇前天刚回来,有准备跟没准备完全不样,杨德彪带去三百八十二人,带回三百五十八人,只战死九个,伤十三个,还有两个是病死。
顾德辉和大头半个月前率第三批三百九十人前去静海,营里现而今拢共千百多人,其中四百六十多人上过战阵,四百二十多刚招募新兵,还有半个月前刚编入河营百十三名马兵及随行六个书办和八十多个马夫。
统领马队哨官是个正四品包衣佐领,姓范,叫范大鹏,汉军正蓝旗出身。起来还有个正五品防御、个正六品骁骑校和两个正八品领催。
范大鹏回头看看陈崇砥,又不快地说:“卑职不止次找过陈老爷,可陈老爷只给马料钱,卑职只能让弟兄们自个儿想办法,不然上阵家伙什怎置办,关外妻儿老小怎养活。”
让陈崇砥等人倍感意外是,韩秀峰竟微微点点头:“想想也是
东北马队,天下劲旅,大清根本所在,按例每人应有三匹半马,所以拢共百十多人,竟带来三百多匹马,而且得按八旗规矩发给钱粮,马甲年饷银二十四两,马干银每月三两,每个马兵年下来要给银六十两!
就这样那些个刚入关八旗马兵还嫌少,不但无视营规骚扰百姓,甚至调戏良家妇女,被早看韩秀峰不顺眼吴廷栋逮个正着,前些天抓四个,到现在仍关在道署班房里。
要不是永祥和陈崇砥拦着,范大鹏早带着手下去道署抢人,好不容易等到韩秀峰回来,他自然要请韩秀峰帮他们马队“主持公道”。
看着他和他那几个手下飞扬跋扈样儿,韩秀峰突然有些后悔跟肃顺要马兵,沉默片刻冷冷地问:“葛二小,袁千总和杨千总领兵去静海,营里军纪是你在巡察,本官就想问你句,卜佳、图克坦、郭布罗和范远征四人勒索百姓、调戏民女可属实?”
“禀韩老爷,属实!”葛二小急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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