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张玉良全知道,事实上也正是因为相信从未见过面韩秀峰,才敢让弟兄们把银钱交给杜三往老家捎。
就在他暗自感叹出门在外真要靠同乡之时,韩秀峰刚把幺妹儿送上接亲花轿,目送走骑着高头大马柱子和敲锣打鼓接亲队伍,回到二堂接着跟王千里、大头和陈虎、吉大吉二等人吃酒。
办是喜事,吃喜酒,手边有柱子走前发喜糖,陈虎、王河东和吉大吉二等老泰勇营兄弟却高兴不起来。
看着他们垂头丧气、欲言又止样子,韩秀峰放下筷子语重心长地说:“晓得你们不想走,可你们现在不比以前,不是千总就是把总,混得最差也是外委千总,既然做朝廷官,领朝廷钱粮,就得为朝廷效力,听朝廷差遣。要是就这跟起呆在祖家场,道公文下来要调你们去哪儿平乱,你们是去还是不去?”
陈虎苦着脸问:“四爷,晓得您是为们好,可除去石老爷那儿听用,有没有别办法?”
你现在做啥子,今后还做啥。有个都司官衔,再申领几张兵部勘合,以后办起事来会比现在更方便。”
“这敢情好,谢张老爷关照,谢张老爷提携!”
“别谢,你本就是同乡,本就应该相互帮衬。”
想到做买卖也能升官,杜三乐得心花怒放,禁不住笑道:“张老爷,还件事忘禀报,二弟亲随潘长生,就是以前跟您提过那个潘二,现而今飞黄腾达,做上角斜场盐课司大使,衙门离两淮运判韩宸韩老爷衙门不远。”
“这说在江北,有两位做盐官同乡?”张玉良下意识问。
“没有,”韩秀峰深吸口气,紧盯着他道:“这说吧,除让你们去北岸厅听用,实在想不出更好办法。”
吉二急切地问:“可们全走,您咋办?”
“接着做这个南岸厅同知,真要是有战事,朝廷真要是让接着领兵,到时候再调你们回来。”韩秀峰笑笑,接着道:“马,留下两匹,剩下你们连同马夫全带走。营里钱粮也样,手下多少兵领多少走。吴大人已经同意石老爷所请,你们要是
“正是。”杜三咧嘴笑,接着道:“韩运判和潘二管辖盐场全在海边上,来前听说经常有沙船经他们那儿去天津,日升昌泰州分号掌柜已经差人去求过他们,打算今后往京城捎信就走海路。”
“这倒是个好消息,可惜战事太紧,实在抽不开身去江北拜会。”
“过年时去安丰拜见过韩运判,韩运判样想来拜见向帅,样想来拜会张老爷您,可惜样抽不开身。”杜三很清楚不管向帅还是眼前这位,之所以能对他另眼相待,跟江北有几位做盐官同乡有定关系,想想又眉飞色舞地说:“还有件事,以前也不晓得,直到上上个月去上海,才晓得二弟去京城前,曾出钱在上海洋人租界建个四川会馆。薛老爷、刘老爷、虎老爷麾下受伤那些兄弟,全安置在会馆养伤。”
“韩老爷果然义薄云天,竟不声不响做这件大好事。”
“二弟经常说人不能忘本,出门在外要重桑梓敦乡谊,不然弟兄们信和银钱哪有这容易往老家捎。日升昌那边是他打招呼,巴县那边是他岳父帮着张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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