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三月二十六,英吉利新任公使咆呤(包令)伙同美法公使给两广总督叶名琛发出照会,提出修约。叶名琛避而不见,甚至不许他们进广州城。
他们见不着叶名琛,便在五月初赶到上海,给两江总督怡良和时任江苏巡抚许乃钊发出照会,想会晤,想修约。
许乃钊那会儿当务之急是平乱,担心他们倒向刘丽川等乱党,见倒是跟他们见面,但看到他们提出那些要求傻眼,打死也不敢擅自答应,甚至谈都不敢谈。包令急,竟乘兵船溯江而上去找怡良,顺便跟盘踞在瓜洲长毛做下买卖,甚至叫嚣要是再不见他们就去天津。
怡良样不会见他们,可又不想看着他们彻底倒向长毛,就差人跟他们说你们别来找,也别去天津找直隶属总督,因为找也没用,皇上已经下旨,让两广总督叶名琛全权负责交涉之事。
三国公使信以为真,于七月初九离沪南返,结果到广州城外叶名琛又避而不见,又跟之前样打起太极拳。
赶紧办差吧,据说夷船就停在大沽口,皇上是真急!”
“明白。”
……
通政司参议虽名声不显,但在京里却是个炙手可热缺,尽管接下来要办得是谁都不想掺和夷务,韩秀峰还是打心眼里感激肃顺,感激皇上,打心眼里想为皇上分忧。可初来乍到,那些摺片时半会儿间却看不成。
今晚在通政司衙门当值经历、笔帖式和皂隶个比个精明,都晓得皇上能派侍卫去接,能让奏事处刘公公在这儿等天韩秀峰,绝对是简在帝心、圣眷恩隆,纷纷前来拜见。
三国公使可能觉得被骗,气之下又带兵船赶到上海,两江总督怡良和江苏巡抚吉尔杭阿不但又避而不见,而且还没个准话,他们就领着兵船北上去天津,吉尔杭阿想拦也拦不住,意识到麻烦大,急忙六百里加急上折子请罪。
洋人兵船就停住大沽口,朝廷已命长芦盐运使文谦去“正言拒绝,相机理谕,以折服该夷之心”,“使其不敢妄生觊觎,回帆南返”。并命山海关副都统富勒敦泰和天津镇总兵双锐带领兵勇,昼夜侦探,常川操练,听候
好不容易打发走他们,让他们把顾谨言叫进来守在门口,才用刘公公走时留下钥匙打开楠木箱,取出堆摺片和朝廷跟洋人签订那些和约挑灯夜读起来。
不看不知道,看大吃惊。
原来这事是美利坚和法兰西公使先挑起来,他们在道光朝时曾跟大清签过份和约,当时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和约经议定,两国各自遵守,不得轻有更改”。虽然也有日后要对某些条款进行修改应“俟十二年之后”条文,但这种修改显然只是针对各口岸情形不,所有贸易及水面各款不无稍有变通之处,换言之,满十二年可以修约,但只是修改下枝节性问题。
可现在他们竟提出沿海各地及内地全部开放,要在扬子江(长江)自由航行,鸦片合法化,废除洋货内地税或子口税,甚至要派人驻京城,要跟各省督抚随时会晤……也就是说他们不只是要修约,而是打算重新签订份和约!
英吉利国跟大清签和约中没十二年修约条款,照理说不好提出修约非分要求,可他们竟说啥子要“体均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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