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韩老爷,那帮孙子才懒得问这些呢,他们只晓得要钱。”恩俊把履历还给韩秀峰,脸无奈。
“要多少,给吗?”
“块腰牌十两,这两块铜制令牌四十两,不给银子领不着,只能先垫上。”
想到内务府不管买什都贵,不管找他们做点什事都得给钱,韩秀峰从堆木腰牌中翻出两块没有刻名字,只刻个大大“令”字腰牌,边掂量着轻重,边淡淡地说:“他们要就给吧,谁让咱们要用他们名号呢。”
恩俊不想当差赔钱,小心翼翼地问:“那……那卑职垫银子呢?”
商量起正事,时间过得飞快。
不知不觉已经到家门口,天色也已经大亮。
韩秀峰刚钻出马车,小山东便迎上来道:“四爷,恩俊老爷到,正在书店等您,杨掌柜过来报信儿。”
“你从后院翻墙过去,请他翻墙过来,去听雨轩等他。”
“遵命。”
大票号能用鸽子传递消息吗?不过您说得也对,咱们可不能在棵树上吊死,要用时大可多放几只,该走民信还照走,您觉得如何。”
“驯养可不是朝夕事。”
“东翁,您现而今已是‘小军机’,这些琐事用得着您烦心吗?”
韩秀峰反应过来:“这倒是,云清兄,今儿上午你别事不用干,只要打听清楚谁家驯养得最多就行,等打听清楚就让恩俊去把他们掌柜请登闻鼓厅去聊聊。”
王乃增脱下鞋,盘着腿笑道:“东翁,这件事无需刻意打听,您只要把‘日升昌’和‘蔚泰厚’这两家掌柜请登闻鼓厅去聊聊就成。据乃增所知这两家不但都驯养,并且在广州、福州、宁波和上海等地也都设有分号。”
“庆贤兄,听见没,劳烦你待会儿帮信诚老弟把这银子报销,顺便给信诚老弟支五十两,用作车马费和公费。”
“嗻
快步来到第二进听雨轩,刚坐下不大会儿,余有福又跑进来说庆贤到,韩秀峰干脆让他把庆贤也请到听雨轩来。
恩俊换身衣裳,没跟昨天样带刀,而是提着包裹。
韩秀峰刚跟紧随而至庆贤打个招呼,他就把包裹放到茶几上打开,指着十几块腰牌苦笑道:“韩老爷,估摸着是皇上交代,他们竟把‘厚谊堂’这三个字也刻上去!”
韩秀峰拿起腰牌看,顿时乐,面是“大清内务府”,面是姓名、衙门和“面黄无须”之类特征,而衙门正如恩俊所说刻竟是“厚谊堂”。
“他们有没有问‘厚谊堂’究竟在哪儿,究竟是个啥衙门?”
“论分号,以合纵联合而著称‘蔚泰厚’比‘日升昌’设立分号还要多。嗯,只要跟这两家谈妥,咱们就不用为消息如何传递发愁。”
“再就是朝廷为防范洋人,已命山海关副都统、天津镇总兵及天津府沿海各州县*员严禁百姓下海,乃增要是就这率云启俊和图克坦等人去天津卫,就算有兵部火牌时半会间想雇船南下也没那容易。”
“云清兄,你要是不提都想不起来。”
“所以乃增想请东翁先派两三人去天津。”
“行,让苏觉明、王贵生和周长春先去,他们只要去南营挑几个斥候,不用考虑啥子家小。让他们先拿着兵部火牌去雇船,等你们到再起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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