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您真好。”任钰儿由衷地说。
琴儿急忙道:“其实也没啥,你四哥不是说吗,既然嫁人就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钰儿,之所以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说你嫂子有多好,而是想告诉你,你有多幸运!”
“四哥,……怎就幸运?”
“你见过大江大海,去过洋人租界,现而今又站在京城城楼上,走过路、见过人、遇到过事,是你嫂子想都不敢想!”韩秀峰松开琴儿手,指指紫禁城方向,再转身指指城外:“也是城里城外那些女子想都不敢!”
虽说没咱们汉人这多规矩,但过得也不定有多舒心。有权有势人家女子,这婚姻大事根本轮不着自个儿做主。就算运气好能嫁个好夫君,样不能离开京城四十里,只能呆在家里打打牌、听听戏,有甚至抽大烟。”
韩秀峰顿顿,接着道:“穷人家女子更可怜,既不能开店做买卖也不能种地,只能抱着娃挨饿受冻。住外城汉人女子也好不多少,终身大事讲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出阁前切都得听父母,嫁人后切都得听夫君,正所谓夫唱妇随。”
“四哥,这不是说得吗?”琴儿幽幽地问。
“想想还真是,”韩秀峰拉着琴儿手,深情地对视眼,旋即回头道:“钰儿,你之前只晓得跟你嫂子成亲没个月就来京城投供,你嫂子不但帮生个娃,还在四川老家等好几年,却不晓得你嫂子是咋嫁给,又是咋娶到你嫂子。”
想起过去事,琴儿不禁嗔怪道:“别说,也不怕人家笑话。”
任钰儿反应过来,时间竟不知道该说点什。
“城楼上没外人,哥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之所以跟着说是想报恩,但在哥看来真正想什你自个儿都不晓得!你不但读过圣贤书,还跟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你真甘心给人做小,或嫁个门当户对将来跟翠花、幺妹儿她们样?”
任钰儿被问住,因为正如韩秀峰所说,她究竟想怎样她自个儿都不晓得。
韩秀峰回头看眼,接着道:“你其实并不可怜,不但不可怜而且
“钰儿又不是外人,有啥不能说。”韩秀峰拍拍琴儿手,脸歉疚地说:“那会儿不但穷得叮当响,还欠屁股债,在城里连间屋都没有,只能借住在柱子家。”
任钰儿还是头次听说这些,鬼使神差地问:“后来呢?”
“穷成那样,不管在巴县还是在其它地方,想娶媳妇无异于痴人说梦,好在有几位热心长辈,也就是小虎他爹和王贵生他爹。两位长辈见老大不小,又要来京城投供,担心这走连媳妇都娶不上,担心会无后,就找个机会把你嫂子她爹,也就是岳父给灌醉,帮说堆好话,骗岳父把你嫂子许配给。”
“骗婚,四哥,您是把嫂子骗进门?”任钰儿噗嗤笑道。
“差不多,”韩秀峰不无尴尬地笑笑,想想又说道:“你嫂子虽从来没说过,但知道她刚开始定不情愿,可不情愿也没办法,只能听岳父,就这嫁给。连自个儿都不晓得能有今日,她那会儿更不会晓得,甚至连想都不敢想,但进韩家门之后从来没流露出哪怕丝不高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