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嫌大头取名儿不好听,想请你这伯父帮着取个。”
“她不是有两个翰林哥哥吗,再说她那两位嫂子又不是没来过。”
琴儿笑道:“她原本倒是想请两位敖老爷帮娃取,结果听她那两个嫂子说敖老爷他们要京察,这段日子天天要去翰林院。她不想因为这点事劳烦她那两位哥哥,所以就跟说。”
“大头娃,还是让大头自个儿取好。”
“四哥,你就帮娃取个呗,女娃闺名又不是男娃大名,随便帮着取个就行。”
“敢问韩老爷,学生要把那些枪送到涿州什地方?”
“涿州州判衙门,交给现任涿州州判王千里王老爷。”
“遵命,学生明天早就办。”见韩秀峰端茶送客,黄师爷很识趣地起身准备告退。
韩秀峰没急着让他走,而是让他先跟余有福去门房稍候,让小山东赶紧去找冯小鞭、冯小宝兄弟。然后又去趟书肆,让大头叫上两个今晚当值侍卫,等冯家兄弟赶着车到,让众人跟黄师爷起去把东西连夜运回书肆。
切安排妥当回到内宅,小家伙已经睡着,琴儿正在蜡烛下纳鞋底儿。
这些没别意思,只是想提醒下你家东翁上海失陷事还没完,今后做事得谨慎着点,万万不可张扬。”
“谢韩老爷提点。”
“对,你是晚上刚到?”
黄师爷终于松下口气,急忙道:“禀韩老爷,晚生是昨天中午到,今天才打听到您住这儿,想着这些天各衙门正在京察,没敢白天来拜见。”
“你倒是谨慎,不过跟别人不样,既然在军机章京上额外行走,就按例不参加通政司衙门京察。”
“随便取个?”
“嗯,她房里还亮着灯,还在等着呢!”
“好吧,那就随便取个。”韩秀峰坐到椅子上,边脱鞋边沉吟道:“她叫翠花,她们老家到处是汊港,到处是河塘,河塘里长好多荷花,她娃就叫荷花吧。”
琴儿啼笑皆非,禁不住摇晃着他胳膊道:“荷花这也太随便吧,
“咋还不歇息?”韩秀峰笑问道。
“这不是等你嘛。”琴儿急忙放下针线,起身提起炉子上水壶,先往洗脸盆里倒些,随即放下水壶去端洗脚用木盆。
“你有身孕,可不能动胎气,这些事来。”
“没事,又不重。”琴儿放下木盆,边催促他去洗脸,边笑道:“四哥,翠花下午又问,啥时候帮娃取个名儿。说闺女是不如小子,但也不能连个名儿也没有。”
“她家娃要取名,为何问你?”
“韩老爷官运亨通,家东翁也跟着沾光。”黄师爷连忙拱手道。
“不说这些,你家东翁让你送来东西呢?”
“全在城外客栈,共十二箱,此外还给您带来四十杆自来火鸟枪,全是火帽打火那种。”
从看到“厚谊堂”福建分号急报,韩秀峰才意识到“卖鸡爽”都已经被革职为何还不安生,为何还非要捐个官身,甚至直至今日还在上海帮吉尔杭阿跟洋人周旋。因为他仍在做日进斗金买卖,有个官身这买卖做起来要方便得多。
正因为如此,韩秀峰大大方方收下银票,端起茶杯道:“那十二箱西洋物件儿待会儿差人跟你去取,至于那四十杆自来火鸟枪,还得劳烦你帮送涿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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