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吉庆喝小口茶,想想又无奈地叹道:“换做是县太爷,也得靠他们。毕竟外地人比本地人多,毕竟外地人比们这些本地人有钱,指望本地士绅能抽几两厘金。”
“个月就能抽万两,年下来不就能抽十二万两?”杨兴明惊诧地问。
“不然崔老爷和杨老爷他们也不会这眼红。”
“那抽厘金都去哪儿?”
“月底汇总交到厘金局,由厘金局再交道署。道署再帮着分,四成留巴县,供保甲局花销,六成解往成都。”
“嗯。”段吉庆微微点点头。
杨兴明想想又问道:“这说崔老爷和杨老爷是想做保甲局局绅?”
“他们不只是想做保甲局局绅,更想做厘金局局绅,因为咱们巴县厘金局跟其它地方厘金局不样,县太爷为防书吏衙役中饱私囊,也为方便抽厘,于是让八省客长兼任厘金局委员,总理设卡抽厘之事。”
“那保甲局和厘金局不就是家吗?”
“不但是家,连保甲局那些乡勇都是八省客长从茶陵招募,没事帮着设卡抽厘,有事帮同官军守城平乱。”
曹大人和杜府台想偏袒八省客商也偏袒不。”
女婿没回来之前段吉庆可不敢答应他们什,更不会傻到去出这个头,强按捺下激动拱手道:“崔老爷、杨老爷,这大事跟说有啥用,要不等志行回来咱们再从长计议。”
“这是自然,志行没到家之前们再着急也没用。”
……
送走两位举人老爷,段吉庆激动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爹,敢打赌,厘金
杨兴明反应过来,喃喃地说:“道台、府台和县太爷也真是,既然来咱们重庆府为官,为何不用重庆府本地绅士,偏偏要用八省商人!”
“这事没你想得那简单。”
“咋个不简单?”
“你晓得巴县年才多少正赋,说出来你不敢相信,因为山多地少,就算能收齐年也才万多两,这还是连火耗都算上。”
“厘金就不样,不是管本地百姓抽,全是跟八省客商收,厘金局虽然去年刚设立,共设厘卡三个,个设在朝天门下游唐家沱,个设在嘉陵江边上香国寺,个设在川江上游回龙石,但事实上这三个厘卡抽不多少厘金,主要还是由八省行帮各行栈代为抽收。货物每值两抽六厘,看上去抽不算重,但个月就能抽万两!”
妹夫成团练大臣,杨兴明样激动,禁不住问:“爹,崔老爷和杨老爷说‘三里绅士’能不能翻身就靠志行,究竟啥意思?”
想到大女婿之前直呆在江北,对巴县情况不是很清楚,作为个既没功名也没在衙门当过差普通百姓不知道这些很正常,段吉庆耐心地解释道:“朝廷真要是命志行回乡办团练,那就绕不开保甲局。保甲局局绅又全是由八省客长兼任,们本地士绅根本说不上话、插不上手,所以崔老爷和杨老爷觉得这是个本地绅士翻身机会。”
“崔老爷和杨老爷不是说‘三里绅士’吗?”
“那是因为立国之初们巴县分西城里、居义里、怀石里和江北里,后来设江北厅,江北里划入进江北厅,只剩下三里,所以本地绅士便以‘三里绅士’自称。”
“三里绅士就是本地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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