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五爷喝完杯中酒,又忍不住调侃道:“你先别急着谢,大哥只管收,只管教,但韩家娃将来究竟能不能成材,孙家可不敢打保票。要是韩家娃跟你家小山样顽劣,别说送家来,就算送国子监去也没用。”
段大章岂能不晓得眼前这位童年时玩伴儿是故意,装出副不快地样子说:“提起那个逆子就来气,老五,你哪壶不开提哪壶究竟啥意思?”
“就是让你来气,谁让你和黄永洸比们有出息,中进士拉翰林还做上大官,害们兄弟当年几乎天天被爹责骂。”
从未出过远门,从未没进过城。没曾想死之后还出趟远门,还进次城!”
“想韩玉贵真要是在天有灵,应该不会怪罪段吉庆。”孙五爷喃喃地说。
“这是自然,毕竟段吉庆这做也是为他们韩家。”段大章轻叹口气,随即话锋转:“大哥、五弟,既然你们二位提到韩志行,并且晓得韩志行是内侄,就借这个机会请你们帮个忙。”
“别开玩笑,你现而今还用得着们帮忙?”
“是啊,再说们兄弟又能帮得上你啥子忙!”
“没开玩笑,”段大章指指隔壁鲤石学舍,笑看着二人道:“别看那位内侄已经是从四品顶带,还曾做过‘小军机’,但他对自个儿仕途并不是很上心,此生心愿就是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能把娃送到这儿来念书。”
孙举人将信将疑地问:“他想把娃送这儿来?”
“这还能有假,给句痛快话,这个忙到底帮还是不帮!”
“这不是废话吗,你都开口,不收也得收。”
“谢,先代志行敬二位杯。”段大章微笑着端起酒杯,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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