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这种事哪用得着您费心,让们几个去办就是。”
“不是这个意思,是说巴县啥都缺唯独不缺团练。”
“已经有不少?”陈虎下意识问。
“不是有不少,而是有很多,多到都记不清。”韩秀峰吃完嘴里饭,想想还记得那几个地方团练,如数家珍地说:“和大头去京城投供时城里没几个团,这几年天下不是不太平吗,岳父在信里说城里开始大办团练,不但有坊团、厢团,甚至有街团,条街就办个团!
乡下团练更多,光记得就有智里六甲金剑团,慈里六甲石柱团,直里甲复兴团,直里四甲和五甲合办石堰团,正里二甲保龙团,仁里七甲朝音团和天公团,仁里十甲玉皇团和河西团,孝里三甲土桥团,龙隐镇上龙隐团,龙隐乡下石龙团……”
文监生充任,团正般由武监生充任。”
“志行,你说得那是早前。”费二爷微笑着纠正道:“以前田土、婚姻、债账口角等切寻常事件,各团均不得干预。现在各团管得是越来越宽,连钱债口角细故都随时排解,以至于十里八乡之民惟识团练而不识保甲。”
“想想还真是,说到底团练人多势众,也只有团练才能服众。”韩秀峰点点头,想想又看着众人道:“安民莫先于除盗,弥盗莫善于练团。所以们这儿团练比你们老家衙役还霸道,巴县团练章程里就明明白白写着:遇白昼抢劫,拿送究治,倘敢拒捕,格杀勿论;遇夜间挖孔进屋,偷盗猪牛粮食衣物,拿送究治,倘敢临时拒伤事主,也是格杀勿论;”
“他们闹出人命没事?”
“死只要是坏人就没事。”
陈虎傻眼,禁不住问:“这多?”
“真是少见多怪,”费二爷抬头看他们眼,轻描淡写地说:“石岭团、元贞团、静安团、川主团、致远团、复元团、地藏团……巴县团练多如牛毛,估计连县太爷都搞不清究竟有多少。”
陈虎没想到巴县人竟如此喜欢办团练,哭笑不得地问:“那咱们办不办?”
韩秀峰沉吟道:“办自然是要办,不然皇上将来要是问起,到时候都不晓得该咋回。不过用不着太当回事,等到家在村里办个二三十人小团便是,也不用跟左邻右舍收啥子团费。”
“只办个二三十人小团,四爷,那们咋办?”
杨大城没想到这地方团练这狠,觉得跟着韩老爷在这儿办团练有意思,忍不住笑问道:“四爷,为何遇着白天抢劫只要贼人拒捕就可以格杀勿论,遇着晚上抢劫贼人,非得等贼人伤事主才能格杀勿论?”
“你怎连这都不明白,”不等韩秀峰开口,陈虎便回头道:“光天化日之下抢劫那是胆大包天,跟造反差不多,当然要格杀勿论。夜里抢劫说明那人胆小,只敢夜里偷抢,不敢造反,自然用不着下狠手。”
“还有这说道,那要是贼人,才不会白天去抢呢,会晚上去偷去抢。”杨大城咧嘴笑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陈虎瞪他眼,回头问:“四爷,照您这说办团练还有点意思。”
“有啥意思?”韩秀峰反问句,端起碗道:“且不说不觉得有啥意思,就算真有意思也用不着去办。”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