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赞清在信里没提别,只是叙同年之谊,所以他很快就看完,放下书信笑问道:“志行,回来几天,有没有去江北拜见你姑父?”
“禀大人,秀峰回来十几天,今儿下午刚进城,还没来得及去江北拜见姑父。”
“十几天?”
“正是。”韩秀峰想想又脸无奈地说:“本想早些来拜
曹澍钟定定心神,坐下等片刻,穿着身青布长衫韩秀峰在家人陪同下走进花厅。
不等韩秀峰开口,曹澍钟就起身招呼道:“韩老弟,你可算回来,本官年前就接到朝廷谕旨,就等着你回来帮办重庆府各州县团练。没曾想这等竟等四个多月,更没想到老弟你就这回来,怎不差人先知会声,本官也好让重庆府召集本地士绅去迎下!”
他笑容满面,热情无比,点架子也没有,让进城之后便来拜见韩秀峰倍感意外。
“曹大人您这是做啥子?”韩秀峰恭恭敬敬地行礼,随即很认真很诚恳地躬身道:“大人不但年长,而且与姑父段大人乃同年,秀峰可不敢跟大人称兄道弟,恳请曹大人受秀峰拜!”
“行行行,那老夫称呼你志行。”
崔焕章和杨吏清只是冲在前面打头阵,跟八省客长明争暗斗远不止他们两个。
不出韩秀峰所料,“整饬团练”那机密事,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
消息传到湖广会馆,原本不是很担心湖广客长江宗海坐不住,他怎也没想到韩秀峰奉旨帮办团练是这个帮办法儿!
真要是如传言所说,那他兼任局绅保甲局定会成为头个被整饬对象。因为团练本就是地方上事,既然要整饬甚至裁撤,头个被整饬甚至裁撤便是保甲局那些茶勇。而那些从茶陵州招募茶勇要是被遣散,那保甲局年要四五万两银子做什?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谢大人。”韩秀峰又躬身行礼,这才从袖子里取出封书信,恭恭敬敬地呈上:“曹大人,这是石叔托秀峰捎给您信。石叔说跟大人您别十几载,怪想念。”
“石赞清?”
“正是。”
段大章上次提过石赞清,说石赞清现而今是永定河北岸同知,还曾跟眼前这位年纪轻轻记名知府做过近年同僚。想到眼前这位都已经从四品顶带,还称呼从五品石赞清为石叔,曹澍钟突然觉得眼前这位虽是捐纳出身但还是懂礼数。
他边招呼韩秀峰坐,请韩秀峰用茶,边拆看起书信。
江宗海不敢再坐等消息,急忙去求见县太爷。
巴县知县祥庆没少拿八省客商好处,样不希望保甲局就这被裁,赶紧去帮着找重庆知府杜兴远。本就想着坐收渔人之利杜兴远自然不会出这个头,干脆带着祥庆去向道台禀报。
曹澍钟同样没想到“帮办”变成“整饬”,同时又觉得那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毕竟巴县乃至整个川东道又没闹贼匪,要办那多团练做什,长此以往只会尾大不掉。就在他琢磨着韩秀峰究竟以何名义来整饬甚至裁撤之时,家人送来张名帖和张拜帖。
看着名帖和拜帖上“钦赐色固巴图鲁赏戴从四品顶带加知府衔帮办重庆府各州县团练韩”落款,曹澍钟急忙道:“有请!”
“遵命,小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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