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舒明达第四子为主公,没杀桐梓正堂,看来他为人还真是仗义,难怪能呼百应呢。估计他率兵去攻遵义也是不想把桐梓老家当作战场,不想连累家乡父老。可惜,像他这样人物原本
杨漋喜老巢在九坝场,而九坝场在南边,所以南边乱很正常,韩秀峰想想又问道:“大师有没有听人说过杨漋喜事,他究竟是个啥样人?”
“倒是听说过些,只是不晓得是真是假。”
“但说无妨。”
“听说杨漋喜虽家境般,但为人仗义,好交朋友,刚开始没想过造反,之所以造反是因为遇着个叫吴三省算命先生,吴三省跟他说有个叫舒明达湖广人,自幼生有奇相,夜间睡牛棚,红光四射,定是真主。
杨漋喜跟舒明达本就是好友,便让吴三省帮舒明达推算八字,吴三省算后说舒明达八字极贵,有九五之份等。
老爷,这些天来上香不多,不过也有。”
“他们有没有说过那边啥情形?”
“他们倒是跟贫僧说过些,说酒店垭这两个月还算太平,原来驻扎在虹关和酒店垭‘缘匪’都走,只剩下些打家劫舍余匪。年前好多士绅百姓为避祸都逃这边来,现在陆续回去不少,有些士绅还办起团练,所以那些余匪不大敢去酒店垭生事。”
韩秀峰停住脚步问:“缘匪?”
老和尚急忙道:“禀韩老爷,听人说杨漋喜和舒裁缝信奉……信奉白莲教,称在缘之人持斋拜灯为修道,以战死为披红袍升天,所以对面百姓分‘在缘’或‘在团’,‘在缘’是‘缘匪’,在团便是良民。”
杨漋喜又把自个儿年庚告诉吴三省,让吴三县帮着推算,吴三省说他八字是独虎占天门,定是大元帅命,要是肯保主起事,将来定有丞相位份。
然后又算卦吉凶,说啥子起事大吉大利,杨漋喜本就信教,就这动心,便将吴三省留在家中,与舒明达等人起策谋起事。”
“原来是白莲教余孽!”韩秀峰想想又不解地问:“既然他只是大元帅命,怎又自立为王,自封为啥子江汉皇帝?”
“据贫僧所知他并没有自封皇帝,他率人攻占桐梓县城后立国号为‘江汉’,拥舒明达第四子为主公,他自个儿为开国大元帅,刻木为印,将桐梓县改名为‘兴州’,他老家九坝场改名为‘赛波府’,以曾联魁为知州事。旗帜上大书嗣明和江汉元年字样,还张贴布告免征粮税三年,永远取缔踩戥银。”
看着韩秀峰若有所思样子,老和尚接着道:“听说他攻占县城之后曾俘获县太爷,但没杀,后来在攻娄山关时还把县太爷陈泰阶给放。”
“在缘就是从贼,在团就是团练团民?”
“正是。”
想到就算不说眼前这位年轻官老爷很快也能打听到,老和尚又小心翼翼地说:“可究竟‘在团’还是‘在缘’有时候真分不清,更有甚者拥团自重,割据自封,聚众抗粮,藐视官府。还有则翻云覆雨,看似‘在团’,可暗地里又与‘缘匪’勾连,所以桐梓虽收复,但其实只收复县城。”
韩秀峰低声问:“这说对面现在很乱,都搞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据贫僧所知松坎、酒店垭这边还算好,越往南越乱,离官道越远地方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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